但作为补偿,他把童岸的动向发给了陆子昂。
这也是他能为好朋友做的,唯一的事情。
快过年了,宾馆的客人不多,陆子昂很容易就住到了童岸隔壁的房间。
担心他可能不适应这里的住宿条件,童岸满心歉疚。
陆子昂却好像会魔法似的,一下子读懂了她的心思:“我妈再婚之前,我的生活也是很普通的。”
他微微笑着,声音低沉悦耳,童岸终于安心。
“早些睡吧。”他与她道别。
“嗯,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一早,整个收购团队就要退房回北京了。
童岸收拾好行李,下去前台和大家集合,就看见陆子昂正和陈律师低声商量着什么。
陈律师看见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陈律师把一个沉甸甸的信封塞到她手里,笑得很得意:“说过了吧,打牌我就没输过。”
童岸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一时不知该不该接。
见司机已在门外候着了,陈律师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将纸袋塞进了她的大衣口袋,然后拍拍她的肩:“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呢?”童岸诧异。
“陆先生开了车,他送你回去就好。”
“可是……”
“可是什么呀,我累了这么多天,你就当感谢我,挪个位置让我坐得宽敞些。”
说着陈律师潇洒地挥挥手,人已经走远了。
距离上次单独坐陆子昂开的车,似乎已经有几年了。但那时他对自己讲的那些话,童岸至今仍记得清楚。
那个淅淅沥沥的雨夜,几乎是她人生中最狼狈的一夜。
也许正是因为太清楚,她坐在座位上,反倒难得地拘谨起来。
车子转了个弯,开上高速,湍急的车流中,一辆又一辆车从她眼前擦过,像一叶又一叶浮沉的扁舟,而她被静置在海中央。
她呆呆地望着窗外,身旁的陆子昂忽然开了口:“在想什么?”
“没什么呀。”她一下子回神,转头微笑道。
“是吗,难道你没发现路线不对?”
经他提醒,童岸才发现,这的确不是回北京的路。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北戴河。”
“北戴河?”
“嗯,陈律师说,你不必急着和他们一起赶回去,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带你去北戴河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