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小白视线凝在男子脸上,有片刻的怔忡,旋即,释然了。
一切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凤皇确定她没有见过自己的未婚夫,而墨长欣一口咬定他与自己来往亲密。原来如此,她一直以来唯一的好朋友贺晋就是她那个传说中一次面都没见过的未婚夫贺兰瑨。
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
是贺兰瑨骗了她吧,他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跟她认识,成为了她唯一的朋友。
相识三年,她居然现在才知道真相,自嘲一笑,这样的轻信一个人,难怪她当初会轻易折在墨槐手里……
马背上的男子察觉到一道不寻常的视线,来自酒楼的二楼,他抬眸仰视,遥遥与宫小白的视线对上。
那双清冷妖艳的桃花眼。
贺兰瑨赫然睁大眼,勒紧缰绳让战马停下。
他定睛一看,果然是她!
不做迟疑,他翻身下马,冲进了酒楼。
身边的副将不明白一贯淡漠如冰的太子殿下怎么会突然失常,二话不说跟着下马,提剑追了上去,让大队人马继续往前走,不要堵在这里。
贺兰瑨大步流星地上了二楼。
桌边已经没了人,仿若刚才那一眼不过是他的幻觉。然而下一瞬,他就看见了桌上的热茶和点心,显示这里刚刚有人出现过。
小二过来收拾桌上的东西。
今日太子殿下班师回朝,楼下街道水泄不通,酒楼里反倒清净了不少。
此刻在咫尺之距得见尊颜,小二大惊失色,他还未行礼拜见,就被贺兰瑨一把抓起,指着方才看见宫小白的地方,“这里,刚刚坐着一位女子,现在在哪里?”
“女……女子?”
贺兰瑨心焦,“对!身穿黑衣,眉心一点朱砂痣。”
他应当不会看错,就是墨长辞,她还活着。可是,她明明看见他了,何故要躲着他?她既然活着,就该知道他一直在寻找她,从未放弃过。
小辞……
店小二被他浑身凛然的气势吓到腿软,“不、不是一名男子吗?”
他记得自己送茶和点心过来时,却有看见一名身穿墨色七重纱衣的男子,额心有一点美人痣。
因模样生得白净俊俏,他多打量了两眼。原来,竟是女子吗?
他就说,哪里来的少年郎能那般妖冶无双。
“回殿下话,小的不清楚,她方才还在这里。”
贺兰瑨并未就此放弃,“她住在你们酒楼?哪个房间?带我去。”
殿下的命令,自然不敢不从,“那位女娇娥在店里住了有三天了,前几天都没出房门,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不见人,今儿个是第一次出门。”
猜想那位女子对殿下可能很重要,谄媚的小二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听得贺兰瑨蹙起长眉。
她才来这里三天?
那么,她以前去哪里了。
他们之间有独特的联系方式,她遇事为何不来找他?
太多的疑惑盘旋在心头,贺兰瑨脚步生风,找到小二所说的房间,迫切想要见到墨长辞,他连敲门都忘了,直接闯了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
简易的木桌上堆满了凌乱的纸张,他走过去,拈起一张纸,上面画着个打扮奇怪的男人,不过依然可以瞧出不俗的相貌。
副将紧跟而来,在他身边耳语一句,他放下画像,转身离开,下楼梯时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快速消失。
他走后,宫小白从后窗飞进来,站在房中,将弄乱的画像一张张收拾好。
她画的宫烨,神态各异的宫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