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三娘双手叉腰:“看见了吧!江南府从来就没有这么热闹过。”
邵怜吟不嫌事大:“你去说一声,仙君已离去,她们也散了罢。”
蔡三娘:“你呀!这么护着那位仙君?”
邵怜吟看向远方,神色不明:“他命中有数,却与我无关。”
……
纪南晔被楚泽推入悬崖,丹田、胸口上都受了重伤,虽不致命,但抗不住这一摔,悬崖万丈深,是冲着要他命的,粉身碎骨都是轻的。
当时,纪南晔没想过自己能活,浑身仿佛被凌迟一般的疼痛,叠碎成汹涌澎湃的浪潮扑打过来,牙关皆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麻木的痛楚兀地蔓延上精神识海,惊醒过来,嘴里不再是血腥味,杂夹着药草的清香,抬手一摸,摸到了一坨软乎乎的白团子,小狐狸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脸,嗓子发出细弱的叫声。
原来是白团子救了纪南晔。
坐起身来,他坠落在山谷,晨光熹微,褐石峭壁,身前大片土地青青翠翠,竟开满了传说中的百草之后——腐茵草!
白团子就是叼着这颗草塞在纪南晔嘴里,救了他一命。
纪南晔伤势未痊愈,此地灵气充足,他又恰逢修炼瓶颈,便留在了小秘境里突破练气期。
一晃五年,他从练气期突破倒到金丹期,引来雷劫,才有了剑门关弟子等候在出口的一幕。
他离开山谷没有拿走任何东西,他服下一株腐茵草已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凡事有度,留一线生机,断不可太贪婪。
……
收回心神,纪南晔专注于御剑飞行,不过是三日,他从汉洲回到了上邪宗。
柳婳芷听说他回来,早在第一山峰峰头等候他。
余光瞥见天际飞来一道白影,自己率先耐不住凑了上去。
“七年了,好久不见。”柳婳芷左右打量纪南晔,“不错,金丹期一层了,当担得起大师兄三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放话出去,我看谁敢嘲笑我们第一峰!”
纪南晔:“三师妹,师尊可在屋里?”
柳婳芷笑道:“七年不回音讯,多亏了我们上邪宗弟子每人掌有一魂灯,可以看弟子是死是活,师尊见魂灯无恙,倒没有太担心。”
“快些进去吧,师尊召见你。”
纪南晔弯腰,拱手作辑:“谢过三师妹了。”
柳婳芷无所谓地摆摆手:“不要紧的,我有话对你说,等你出来。”
第一山峰还是老样子,云雾缭山头绕,草木葱青,远远能瞧见木舍,清幽安静。
白钰箐正席地坐在木舍里,洁白如玉的手端着一盏青瓷杯,在低头品茶,他只是听声音,就知道纪南晔来了。
“长话短说,为师前些日子算了一卦星象,荧惑守心,有坠星下东郡,东郡便是人间瑜洲,为师此生有一因果降在瑜洲,需要你去带回宗门,他将是为师最后一任弟子。”
纪南晔抬头看向白钰箐。
“他叫……秦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