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时攥紧的拳头颤抖:“夫子说,我戾气过重,不成大器,必孽祸患,不宜修行……”
夫子瞧不起秦晟时是阴煞体,这不是在变相骂他“小畜生,算什么东西?”
纪南晔一掌抚上秦晟时的脑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秦晟时怔愣一下,大师兄是在安慰我吗?
纪南晔:“不打紧,我去找夫子谈谈。”
这时间,朗朗读书声,里面正在习课。
悦学院什么都教,却不教与修仙有关的知识,大抵没有讲经堂那般玄妙深奥罢了。
凡间学子能学到的东西,悦学院都教。
书法绘画,九章算术,骈文骊句,音律曲谱。
修行入门,诸子百家,宇宙洪荒,朝堂心术。
诸如此类。
拐过长长的回廊,纪南晔来到内厅,叫着了教书的夫子,他岁数逾百,须发花白,眉目严厉。
“夫子。”纪南晔作辑。
老人傲慢地鼻哼了一声,偏头鄙夷地上下打量纪南晔,十分不待见纪南晔的到来:“掌门亲孙,世家贵子,我什么学生都教,唯独不教蛮子,不懂规矩就该罚,你小师弟来了悦学院两个星期就和人私斗,成何体统?!我们悦学院是读书的地方!”
纪南晔:“他和谁私斗?”
夫子怒火中烧:“问题不在于和谁私斗,难不成你要替你小师弟评理出头?当真无理取闹……”
纪南晔:“夫子一视同仁,居然这般迂腐,嘲笑阴煞体,就连学生被人冤枉也要说成犯错,到底是他在无理取闹,还是你在无理取闹?”
夫子哑口无言,半天才道:“岂有此理?我是夫子,还是你是夫子?”
纪南晔:“尊称你一声夫子,是敬重你,夫子胸怀宽广,济世苍生,匡扶正义,五湖四海不论高低贵贱,皆是洪荒宇宙中一员,众生平等,不知夫子你如何作想?”
“这种话也就废物说得出来,弱肉强食,就是我们修仙界的规矩,因为你弱的理直气壮才说得出众生平等这般可笑愚蠢的东西!哈哈哈——”
门外大步走来一个蓝衣男子,他叫卫参,行事嚣张,为人跋扈,仗着家世庞大,在内门横行霸道,作威作福。
纪南晔冷冷看过去。
卫参语气讽刺:“你是大师兄纪南晔吧!巧了,你小师弟私斗的人是我二弟,怎么说,我也要替二弟出口气,就来了。”
“你呢?怕不是要向我下跪求饶吧!”
纪南晔薄唇轻言,凉凉道:“是你二弟有错在先。”
卫参二弟挑衅秦晟时烂泥扶不上墙,并动手戏弄秦晟时是狗。
卫参大笑:“弱肉强食不懂吗?凭我比你强,可以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哭爹喊娘!”
“还有你亲爱的小师弟,性格顽劣,孺子不可教也!这样的学生,我若是夫子,我也不要!就是赶出悦学院又能怎样?”
“我的师弟由我管教!轮不到你放肆!”纪南晔剑锋刷的抵在卫参脖颈处,鲜血汩汩直流,声音冰冷没有一丝起伏。
卫参弯腰捧腹大笑,差点喘不过气:“就你?四灵根的绝世天才……”
纪南晔:“至多没你自视甚高罢了。”
卫参青筋暴起:“你说什么?!你个废物竟然敢说我自视甚高?那你算什么东西!有本事就向我下战书!”
纪南晔昂扬下巴,清冷矜傲道:“成全你。”
卫参修为不过筑基期二阶,纪南晔却已经有金丹期修为,他就是不出一招,卫参也未必能在纪南晔手下撑过三秒。
胜负毫无悬念,从一开始,卫参就是自讨苦吃。
他们去了邢司堂,找了第四山峰道君作证,他们在悦学院院外的剑心擂台上打斗。
他们两人在内门皆名声鹊起,听说他们下战书,约定地点在剑心擂台。
很多闲着没事干的弟子,这不,像一道随处飘荡的风,过来吃瓜看戏,惬意的很。
卫参名声不好,但是……大师兄纪南晔的名声比他更不好。
纪南晔伫立于剑心擂台上。
碧波万顷,他整个人便如锋芒毕露的剑,通身的凌冽锋寒。
底下人群密密麻麻,纪南晔一眼望去,可以看见站在人群外围,与他对视的秦晟时。
听到耳畔一阵阵辱骂诋毁纪南晔的话语,秦晟时很想揪住他们的衣领,挖出他们的眼珠子,让他们好好看看他的大师兄有多厉害有多优秀。
大师兄无所不能,岂能被他们这种肮脏的蝼蚁所折辱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