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纪南晔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并非落井下石。
“你为什么来,有话直说。”纪南晔道。
顾席凌挑眉,神情稍微认真点:“你真的变了,你以前可不敢这样对我说话。”
“为什么而来,你应该心里有数,就直说了,我是来退婚,是要休了你。”
纪南晔不肯退让:“巧了,我也想退婚,不妨我来休妻。”
顾席凌目光顿时凌厉:“小年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要不我们比试一场,谁赢了谁休妻,如何?”
纪南晔:“可。”正合我意。
…………
小山峰,秦晟时亦如往日,起了大早,面前摆着字盘笔砚,开始晨读,之后练了会字,随便决绝完食物问题。
在午晌歇下午睡,醒了依旧是读书,读到不懂的地方,秦晟时拿书去问纪南晔,却发现书房没有人,眸色一下子暗沉了。
他找遍了整座小山峰,依然没有找到大师兄。
冷冷大笑,不过是无声的笑:“大师兄,谁都可以离开我,但你不能……”妖异的金光一闪而过,稍纵即逝,蜻蜓点水一般。
秦晟时下山去找纪南晔,他磕磕碰碰,一座一座山峰找过来,终于在玉浮生找到大师兄。
玉浮生是上邪宗最大的切磋擂台,不轻易让弟子上去。
秦晟时偶然路过集市,听到有人议论关于纪南晔的事,才凭着蛛丝马迹寻到了这儿。
前些日子是在悦学院下战书,今日又是在玉浮生与汉水宗的顾,纪南晔这个名字是彻底出名了。
“顾席凌是谁?修仙界数一数二的天才,三岁入道,十岁被冯洌收为弟子,十六岁便名满天下,有筑基期修为,能与百万凡间大兵单挑……”
“纪南晔打不赢就不要打,丢我们上邪宗的门脸……”
“依我看啊——八成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哪件事?师兄别忽悠我们……”
“那顾席凌是纪南晔的未婚夫,他今日来上邪宗就是为了解除婚事,他要休了纪南晔……”
“原来如此,只能说休的好!大快人心!顾席凌可是扬言只爱美人,不爱奇珍异宝的主子……”
“不爱奇珍异宝是他不缺这些东西,我们常人得不到的宝贝,在他看来就是铜臭废铁……”
“顾家当真是在修仙界一手遮天,反观纪家是不行喽!跟个缩头乌龟一样不吭不响……”
“你们说,纪南晔要是个美人,顾席凌会怎么样?是什么反应?”
“想多了吧!纪南晔长得好岂会戴面具?这不是见不得人吗!不用脑子想想,尽说些天马行空的歪理!”
“开玩笑嘛!说着玩的,别较真……”
秦晟时听他们背后议论纪南晔,巴不得立即扑上去咬住他们的脖子,咬死他们,让他们口中污秽不堪的话语扼杀在摇篮。
大师兄不论修为低还是天赋差,长的丑还是美
,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嚼舌根,活像凡间地主家那些无所事事的妾室、长舌妇。
秦晟时一边内心深处滋生着不干净的念头,顾席凌算什么东西,也配跟他抢大师兄?真是个碍眼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去死……
未婚夫……这个词简直弄脏了一向霁月光风的大师兄。
一边忍不住抱怨纪南晔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就不道而别,让他差点以为大师兄不要他了,要丢下他走。
他死死盯着擂台上衣袖烈烈的纪南晔,嘴唇咬出了斑驳的血迹,牙印层层叠叠覆盖在上,口腔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铜臭味。
名为占有欲的东西疯狂增长。
他想要变强……他想要大师兄永远待在他身边,不离开他……
想大师兄是他一个人的所属品,没有任何人能弄脏他……
擂台上,两人遥遥相对,剑拔弩张。
那一刻,顾席凌竟然难得感受到一种遇上敌手的气势。
纪南晔……他不简单……
顾席凌嘴角不由自主上扬,缓缓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狭长的桃花眼愉悦地眯起,上下打量着纪南晔。
“哟!身材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