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废物和废物倒是般配
纪南晔回来时，秦晟时还站在廊檐下，小脸冻的发白。
“明日去外门收拾东西，搬回内门，日子照旧，练剑、讲经堂一个不许落下。”纪南晔丢下一句话，平平淡淡地转身进屋。
秦晟时赶忙去拉纪南晔的衣袖，毫无征兆，纪南晔扶着门框，身体倒了下去，面色苍白无力。
秦晟时惊呼，抱起大师兄放到床上：“大师兄！”
纪南晔咳嗽几声，洁白的衣襟全染红了。
“我去请医药堂弟子过来！”秦晟时心如刀割，轻柔擦拭去纪南晔嘴角的血迹。
纪南晔抬眸：“闭嘴，让我休息一会。”
秦晟时见大师兄不高兴了，从善如流道：“好的，大师兄，师弟先去外门收拾东西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得到大师兄的回应，秦晟时小心翼翼探头去看大师兄，呼吸均匀，已经忍不住身体的疲惫，睡着了。
外门朔雪寒风，天气恶劣，依然要冒雪清扫九千玉阶和十二山峰，条件可谓艰苦。
恰恰这半年秦晟时是最底层的外门弟子，干着最苦最累的活，房屋也是漏风、不保暖的茅草屋，他过去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
“看！阴煞体回来了！”几个外门弟子笑嘻嘻道，不怀好意地围住了秦晟时。
“喂！早上你跑哪去了？山门口的雪全没有扫干净！快滚去扫……”
秦晟时没有理会他们的吵吵嚷嚷，只是将东西放到储物袋里，打算离开。
“怎么一天天跟个哑巴似的？死气沉沉……”
“他就是这样，搞不好真像阿慎说的那样，是内门哪位道君见不得人的禁脔……”
“长的确实不错，倒是他的大师兄……”
“呸！不要乱说话，这些岂能是我们这些外门弟子能左右议论的？”
“我就说了怎么着！？没人听得见……倒是你装什么老好人，骂大师兄不是你最起劲了？”
“你胡言乱语！”
“你个扒粪的才胡言乱语！是谁那日说大师兄样貌丑陋，性情恶毒，才被汉水宗小公子退婚的？”
秦晟时不知何时以一种诡异僵硬的角度扭过头，直愣愣地盯着他们，阴鸷嗜血，吓的那群尖嘴猴腮的外门弟子说不出话来。
他一步步走过来，厚实的雪层被他踩下去深深的脚印：“你们说什么？”
其中一个外门弟子看不惯秦晟时很久了，见他敢用这么嚣张的语气质问他们，火气就上来。
凡是下流肮脏、鄙俚浅陋的秽语，一口气全倒了个干净：“骂你大师兄倡条冶叶，就是任人玩赏攀折的花草枝叶！娼，妓！你和他倒是般配，都是不入流的废物…………”
外门弟子骂的神清气爽，抬头一看秦晟时，浑身哆嗦，腿一软，竟吓尿了，身体不停往后退，手指颤抖地指着双眼金瞳的秦晟时：“怪物，怪物…………”
其他外门弟子也吓的面色如土，抖如筛糠，一身冷汗。
秦晟时微微蹙眉，脸色阴沉，却突然莞尔一笑，薄唇轻启：“我想把你们的皮扒下来，正好可以做新的卷轴画，用来装饰屋子……”
声音醇厚如同美酒，说出来的内容却冻人三尺。
一个外门弟子大叫着，拔腿就跑，被秦晟时一把掐住脖子，手指弯曲，当场眼底发白，脖子咔嚓一下，死了。
“你杀人了！？你怎么敢？”其他外门弟子瞪大了眼睛。
“我怎么不敢？”
秦晟时手上出现一团灰色的混沌元灵，笼罩在他们上方，将剩下的外门弟子吞噬到体内，转换为灵力，修为提高不少，乌沉沉的眼睛浮现一丝餍足。
雪地万籁无声，活生生的几个人不过瞬间消失不见，尸骨无存，甚至没有人发现……
“再多吞噬些灵物，你修为上筑基期完全没问题……”秩痕魔君忖度，“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秦晟时道：“我想赶上大师兄。”最好能保护大师兄，而不是大师兄保护他。
“也是，魔修修炼速度本就快的不可思议……”秩痕魔君道。
…………
时隔半年重回讲经堂。
已经从《道德经》讲到《周易》。
秦晟时坐在位置上，周围的弟子旧的去，新的来，都是新面孔。
扬着稚嫩青涩的脸，好奇懵懂地望着夫子讲课，估摸是没有听懂。
一炷香过去。
张璧之拍拍醒木，示意下课，学生一哄而散。
秦晟时没有立即离开，果然，张璧之踱步到他面前，神情一如往常，骇人。
对他道：“落下的课程自己补上，《道德经》什么时候会背了什么时候背给我听，不懂就问……”
秦晟时：“《道德经》我会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