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干净了……”
秦晟时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抽出浅绿的丝绢在纪南晔因吃药而显得温润的唇畔摁了摁,擦拭去了药汤残留的痕迹。
淡褐色的药汁迅速氲开,在丝绢上留下一团微湿的痕迹。
也不知是来自于身侧的药碗还是手中的丝绢,秦晟时鼻端嗅到淡淡的苦涩味道。
淡淡地看了手中的丝绢一眼,眼眸忽的暗沉下来。
视线在扫过那团褐色痕迹时微微一顿,在纪南晔看不见的角度,将这丝绢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放置在贴胸口的位置。
托盘中除了药汤,还有石膏粥和桃花觞,桃花觞其色淡红,鲜艳犹若桃花一般,卖相确实好看,味道却不如何了……
秦晟时:“药膳味道确实不好吃,等大师兄身体好了,做些其他的。”
纪南晔:“无碍,身体好了许多。”
语毕,咳出一大口血,把雪白里衣染成了红。
这句话丝毫没有可信度。
纪南晔皱眉,他身为剑修,怎能如此柔柔弱弱?动不动就咳血。
医药堂弟子也说了,他是精神识海受伤,身体是无大碍。
…………
纪南晔吃完药膳,便招招手让秦晟时出去了。
秦晟时掩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身体有问题。”秩痕魔君观察纪南晔片刻,得出的结论,对秦晟时道。
秦晟时心急如焚:“大师兄怎么了?”
秩痕魔君道:“聚魂罗必须和七言律同时服用,不然就会中阴毒,小则咳血,大则丧命……”
秦晟时:“怎么解阴毒?”
秩痕魔君道:“解药?就在眼前!”
秦晟时:“前辈,不要卖关子了。”
秩痕魔君大笑:“哈哈哈,真是无趣……解药不就是你自己吗?七言律生长在西境疆域内的万魔窟,天生带有浓郁的血气,人修单服会七窍流血,丹田炸裂至死……”
“怎么解?魔修的东西自然由魔修来解,你是阴煞体,恰好能压阴毒,用你的血来当解药再好不过了,以毒攻毒,绝妙…………”
秦晟时噌地起身,拿刀正要往手腕上划,被秩痕魔君一声大喝制止了:“秦小子!你这是干什么!?”
秦晟时道:“接一碗血给大师兄送去……”
秩痕魔君扶额:“不是这么解的……初次服用你的血,你大师兄的身体就会产生依赖,离不开你的血,这反而不是解毒,是雪上加霜!”
秦晟时:“那该如何?”
秩痕魔君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本座慢慢讲与你听,千万要记牢……”
听秩痕魔君说完,秦晟时脸仿佛被火灼烧似的滚烫滚烫,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啪啦”一下断了。
“我做不到!”秦晟时匆匆忙忙断去和秩痕魔君联系的精神识海。
他怎么敢对大师兄做出那种……天理难容的事?
可不做的话,大师兄生命又会有危险。
进退两难了。
次日,秦晟时做了药膳给大师兄送过去。
大师兄还在昏睡,想必也不好受,堂堂金丹期修士竟软弱的像一朵菟丝花?
秦晟时叫了几声大师兄,纪南晔没有醒过来,胆子变得大了些,慢慢靠近纪南晔。
纪南晔戴着面具,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为止,秦晟时发现自己曾未见过大师兄的容颜。
丑还是美,都皆是一副皮囊罢了,秦晟时并不在意。
他只是想此刻摘下那个碍眼的面具,静静地看着大师兄的睡颜是不是和他这个人一样,冰冷冷的,像长白山上经久不化的冰雪,没有感情…………
秦晟时双手撑在纪南晔上方,将他压在身下,双眼痴狂地盯着纪南晔略显凉薄的唇瓣,手指不由自主摩挲上去,直到唇瓣被他玩弄的出现一丝血色后才作罢。
“凌川……师弟觉得这名字好听,从一开始就想说了……”
秦晟时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了纪南晔的腰身,入手是极其舒服的触感。
大师兄冰凉丝滑的乌发穿梭在他肌肤间,滚烫的温度简直要将他灼伤,心有余悸。
秦晟时想起了秩痕魔君对他说的解毒法子,攥紧了手指,俯下身……
“你在做什么?”声音冷冽磁性,若玉石相撞,没有一丝起伏,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
秦晟时倏地睁大了眼,绷直了背脊。
大师兄不知何时睁开眼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