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扇羽闪电般出击,势如箭矢,漫天金雨若裂帛散开,霎时间天空雨散云卷。
那几个纠缠在一起拳打脚踢的修士被庞大的灵力一囫囵滔到了高楼上。
衣领挂在了屋檐的尖角上,定住全身,下不来,姿态狼狈可笑。
幸得李妄站的比较边上,没有遭殃,欣欣然回到上邪宗队伍当中去,神情得意高傲。
那几名挂在屋檐上四肢挣扎的修士,活像被抓住的大王八,大声嚷嚷道:“你个吃林家软肉的小白脸!有什么资格定身我们?还不快放我们下来?!”
“我今日心情好,就把你们挂在上面一晚上,不过分吧?”唐君期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几名修士脸色难看:不过分个屁!你说这话时,脸不害躁吗!
唐君期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嫌弃地蹙起眉:“你们这表情,见不得人,脏我眼。”
那几名修士沉默了:“…………”
这不是变相在骂他们长得丑吗?
唐君期掩着脸,一副受不了的模样转过身来,视线正好对上纪南晔几人,他们就站在唐君期身后,挨的极近。
见唐君期看过来,纪南晔薄唇紧抿,缄默不言,挡在面具后的是一派你随意的冷漠脸。
“哎呦,刚才没看见,原来世上竟然有如此俊美的人!”
唐君期眼睛一亮,语气显得过分殷勤和熟稔地奔过来,抬手要牵纪南晔的手,被一旁沉着脸的秦晟时拦下,秦晟时眼神阴暗深沉,光透不进,冰冷的窒息。
属于少年人朝气消弭一空,整个人像融入黑暗的死神,让人背脊骨不禁窜起一阵无名的凉意,煞气溢泄。
“别碰他,脏。”
气氛立马变得焦灼起来。
路上渐渐有看热闹的人停下脚步,默默旁观着他们。
唐君期修为高,自然能透过面具看清楚纪南晔的脸长什么样,确实好看,不过他喜欢的是女人,不是男人,男人再好看又能如何?
唐君期自己长得也不差,本就是抱着打趣的性质逗逗这位冰美人,没想到他身旁最忠心的狗跑出来呲牙咧嘴,态度嚣张。
被人挑衅,唐君期就觉得刺激,更上头了,这么有趣,他调戏一下就算了,岂不十分可惜?
况且……据他观察,两人似乎都没开窍,更有趣了,他要不要加把火,火上浇油呢?
“你道侣?护的这么紧?”唐君期笑道。
秦晟时愣了一下,耳尖有些发红:“他是我大师兄!你不许胡说!”
唐君期转头看向纪南晔,眨眨眼道:“我可没见过哪对师兄弟关系这么亲密,美人,你说对吧!”
纪南晔沉默片刻,冷冷道:“有。”
唐君期道:“…………”当众拆我台真的好吗?
唐君期无奈道:“我指的亲密不是那个亲密。”
秦晟时搂过纪南晔细窄柔韧的腰肢,轻轻蹭着他白皙的脖颈,自然而然地牵住大师兄冰凉的手,挑衅地瞥着唐君期:“你是指这样的亲密吗?”
唐君期目瞪口呆道:“……这,这不正常。”
秦晟时愉悦地摩挲着纪南晔的手:“怎么不正常,看来你也尔尔。”
唐君期心生奇怪,不由得再次看向纪南晔,却发现纪南晔冷淡眉眼稍稍舒展开来,对秦晟时这亲密过分的接触,没有丝毫的反感。
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关系……不像师兄弟,反而像……道侣么?
如果纪南晔听到这话,必然会冷嗤一声:养儿子,当然是要宠的。
这时,隐隐马蹄声传来,路上一列人马冲来,横行霸道地占着街道。
车马跟随人数过百,当先和殿后的是百十匹骠骑护卫,两辆马车夹中间。
马车很精致,镶嵌满鲛珠灵石,似来自王族贵胄。
为首的马车最为贵气,紫檀雕花,锦罗绸缎的玉盖,蜀绣幔帐低垂,马车厢身黄花梨木,风雅精致。
拉车的骏马乃是开了灵智的灵兽,毛色润滑光泽,一看就是有钱世家才养得起的。
车轮声轱辘轱辘,掩盖过了行人的喧嚣和臭骂。
“路这么大非要霸占!这人什么来头?竟如此狂傲!”
“车厢上不写着一‘顾'字吗?既然是顾家,那没什么好说的,这里是他家的地盘,正常正常…………”
“顾家?汉水宗的那个顾家?!”
马车速度不知怎的,开始减慢,停在了上邪宗一众人面前,马挂銮铃声戛然而止。
上面下来了一个全身金纹锦衣的男子,浑身散发出威慑天下的王者之气,剑眉嚣张,五官英俊锋利,容貌不俗,还颇让人眼熟。
“好久不见啊!上邪宗大师兄。”语气轻浮。
此人正是顾席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