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立即射来黑压压一片的箭雨!
纪南晔咬紧牙关,登时杀出一条血路,乱箭飞射中,像一道凌厉的剑光,势不可挡!
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纪南晔使出《定千秋剑》第三式“万古同悲”,恍若从亘古传来的梵文悲语,挥舞的剑法同高山仰止般利落大气,重剑流雪夹着逼人的寒意,裹挟着千万山海的孤寂,如山海无你,我便走遍山海寻你。
终山海难平,各奔前程。
就像大道,大道面前他们渺小的像一只伏在尘埃中不值一提的蝼蚁。
这道剑招硬是劈开了滚滚洪流一般的箭雨。
纪南晔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去干掉了一个毫无防备的蛮族,然后转身拽住秦晟时的后领登上高楼,身影飘渺。
那名蛮族小统领来不及拔刀,被纪南晔一剑斩下人头,滚烫的鲜血横溅,尸体倒在地上翻着白眼,时不时抽搐几下。
尸体腰间似乎别着一枚泛着金芒的牌子,纪南晔灵气微动,牌子隔空从尸体腰间飞起,慢慢落在了他的手掌心。
竟然真的是飞花令。
但只有一枚,他们还差一枚飞花令。
“拿着…………”纪南晔想也没想,将飞花令扔给身后的秦晟时。
“大师兄!师弟不用!”秦晟时惊诧道。
纪南晔冷冷道:“闭嘴。”
秦晟时乖乖闭嘴,跟在纪南晔身后,眼神暗沉,垂在身侧的手松开,赫然露出一枚牌子,和纪南晔给他的飞花令一模一样。
是他在蛮族士兵袭来前,偷偷动用混沌元灵,从天空劫来的飞花令,可惜只抢到了一枚,本想给大师兄,没想到大师兄…………
真好。
接下来,他们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去处歇下,作为三天内的住所。
他们踏出高楼。
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偶尔看见的断戟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
杀死小统领后,纪南晔顺带杀死了他的手下,一地横七竖八的残尸,好端端的越暮遮宛如人间地狱。
明亮的天空渐渐拥入黑夜的怀抱,残阳似血,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听……”秦晟时侧目,“大师兄,铁骑马蹄声好像听不见了…………”
纪南晔颔首道:“山河图只有夜晚是安全的,天一亮,就是厮杀永无止境的开端……”
秦晟时道:“师弟刚刚看见有一处地方,十分安静偏僻,不像是有人经过的样子。”
然后,秦晟时带纪南晔来到了越暮遮有名的青楼楚馆,因为是在山河图里面,偌大的城池只有参加宗门大比的弟子和……一地的尸体。
“这里没有人经过。”秦晟时一本正经道。
小巷深处,拥着无数两层高的僻静宅院,灯笼一层层叠满了头顶,就连纷扬的狼毫硝烟也被这温暖的光亮所阻挡。
精致的花廊,红纱垂散,院子有一池栽着莲花的池塘,反而不像是青楼,而像一家普通文人墨客的后院。
秦晟时拿出几颗夜明珠,照亮了这个不大的院子。
纪南晔在进来后,就盘腿坐下打坐,气息内敛,保守归元,功力运转两周天,积累真气,少阳经和中冲穴发烫发热,灵气空荡荡的丹田内才渐渐充盈起来。
呼了一口气,纪南晔缓缓睁开眼,发现秦晟时坐在他身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看什么?”纪南晔道。
秦晟时喉结滚动:“大师兄……你今晚想喝血吗?”
纪南晔皱眉:“确实有点难受…………”
还没有同意,秦晟时自己立即殷勤地凑上来,解开衣领露出大片结实莹润的肌肤。
秩痕魔君说过,除了第一次需喂心头血外,其他都可以用动脉血代替。
自从纪南晔闭关修炼了四年,他有四年没有喝秦晟时的血,何止有点难受?应该是非常难受。
纪南晔冰凉的手摸上秦晟时的脖颈,慢慢俯下头,就在嘴唇快要贴上肌肤时。
院子大门发出异响,被人用脚踹开了……
纪南晔马上起身推开了秦晟时。
秦晟时面色一沉,浑身笼罩着一层欲求不满的低气压,大师兄一口都还没有喝他的血,竟然被人打断了。
纪南晔奇怪地看了一眼秦晟时,抿着唇的秦晟时伫在那,情绪低落,便伸手拢了拢他的衣领。
“去看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