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长眼底有了笑意。
“呵。”
素楠发现骑士长表情不对，警觉地看着地面，才发现端倪。
这……这地下是光明系剑阵的符文。
那剑！
不等素楠做何反应，光芒大起，那把圣剑也神奇地悬空自己挥动了起来。
素楠惊讶的不是骑士长为何会布下剑阵，她惊讶的是为何他总是要徒劳无功。
她死不了，他不懂吗？
光芒四射，耀眼的光使素楠看不清饭厅的情况。只能听见剑‘刷刷’的声音。
最后光星一点点黯淡下去，饭厅也露出了最终的样子。
骑士长跪在剑阵中，圣剑直穿他的腹部，身上也还有几十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他懂，正是因为他懂，他选择不想受到魔物侮辱，自行了断了自己的生命。
那个位置很巧妙，刚好正对着照射进月光的窗户处。
只见幽幽的夜上挂着一轮明月，月光撒在了骑士长已灰没有生机的眸上。
加维顿王子……您……在遥远的王都，有一刻在想起我吗？
月啊，止不尽的悲凉。
————
王都的月色和古堡没什么差别，加维顿穿着睡袍看着皎月。
眸子里一暗，将手中的烫茶放在了一边，另一只手抵住唇角，陷入了思考。
“骑士长还没完成吗？”
旁边的仆人说话断断续续的，头低着，“没……到现在没有收到骑士长的回信。”
加维顿表情有些维持不住，嘴角一抽，淡淡吐出两个字。
“废物！”
月啊，夜啊，到底再为谁哭泣?
————
素楠将角收回，腰上的伤血还没止住，她缓缓走到跪死在地毯上的骑士长，神情有些复杂。
不免的是有几分敬佩。
“你这个人类…还真是…”素楠囔囔着，她怎么都想不到骑士长会以这种死法退出舞台。
挺意外的。
但即使对这个之前不屑于高看，现在死于自己剑下的人类有了兴趣，可尸体还是要处理的，战斗的场所还是要处理的。
只见素楠的黑眸转变回了菲洛原有的瞳色，淡紫色的光芒在掌心萦绕，一挥。
饭厅就恢复了原样。
当然不包括跪在地上的骑士长。
尸体还没有收回……
素楠唇角一翘，仿佛想象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她已经多久没有吃过人类了？正好，这次尝尝鲜。
想着红唇微张，舌在湿润的唇上舔了舔。
不紧不慢地蹲了下来。
此刻她与骑士长是一边高的。
“亏你对你家主子那么忠诚，最后也没落到个全尸。”素楠自言自语着，手抚上骑士长的脸颊。
那就先从头开始吃吧。
“住……住手！”声音是戴安娜，她一直在饭厅的门外，这会儿进来打算阻止素楠。
“戴，戴安娜？”素楠表情有一丝茫然，“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该在这儿的。”
戴安娜却是毅然决然，她面色有些冷，像是冷漠又像是目睹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后的面无血色，“如果我今天不来这儿，我永远都不知道你是个魔鬼。”
“你个魔鬼！”
“不，戴安娜你听我解释。”素楠不知所措，满手都是血的她真的像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不，不是这样的。”
其实她四舍五入算个亡灵，好吧开玩笑的，这都不是重点。
戴安娜崩溃的很，她经历的糟心事不够多吗？还不够吗？
“好了菲洛，我不想听你说了。人是你逼死的！是你！”戴安娜将身后那用盒子装好的爱心撇在了素楠面前，“以后咱们不要有来往了。”
素楠眼底有着几分偏执，戴安娜说的是事实，她无法反驳，“如果我不呢。”
戴安娜红着眼眶看着此刻不人不鬼的菲洛，“大不了把我也杀了。”
“……”
素楠陷入了沉默，她的眼直直地盯着地毯上的爱心。
不过可惜的是，那些爱心褶褶巴巴的，样子可一点都不讨喜。
那是她素楠亲手折的，一点一点折的。
就这样?
“你走吧，当没看见过，咱们两清了。”素楠声音黯哑，面上有着疲惫，“你杀了‘我’，我保密了，我杀了他，你保密吧。”
两人都不想再有什么过多的语言交流。
心都是碎的。
这场闹剧不欢而散。
讽刺的是，早上古堡里多出十几具尸体，无不是那伙骑士团的尸体。
素楠这样对他们说道。
“这些都是魔物假扮的。”
“不过好了，现在安全了。”
有够讽刺的了。
【作者有话说：emmm撒由那拉!隔壁《作妖情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