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诺了一声,没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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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事就是这样,你不哭诉,就有人觉得你永远不委屈。
我倦怠于陪他射箭骑马,倦怠于陪他钻研剑术。我想不出之前自己是如何耐得下心去做这些。
那些耐心的日子里,我到底如何咽得下那么多委屈。
直到那天,他又抱着我说:
「阿苏,你最近好奇怪。」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我不爱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随我喜好,衣着亦是看我心情。
人说女为悦己者容,他说我奇怪,大概是如今的我,端的再也不是当初「南宫桐苏」的「贵女」做派了。
我对他笑了笑,找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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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会这样跟他寡淡平静地过下去,但是总有一些事情让人心里愤懑。
皇后怀孕了。
那个从一开始就默默无闻的女人,怀孕了。
皇帝只有初一十五才去她那里,平日里她不声不响,即使我一个人霸占皇帝,她也什么都没做。
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怀孕了。
我本无心,奈何帝王将这个孩子看得极其重要。
我不明白为什么,都是孩子,为什么我的孩子得到的是一碗夺命的药,而她的孩子却被如此对待。
恨。
不知道什么时候,恨意早就在心里生根发芽。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种曾经夺走我孩儿性命的毒药,已经被我安排送进了皇后宫里。
我想阻止,却开不了口,我惶恐不安地坐在寝殿里,看着当初那一箱子,我为那个孩子准备的东西。
有拨浪鼓,有长命锁,还有很多很多小衣服……
我知道他会来找我算账,索性坐好了等他来。
他大概又会掐我下巴……不,这次他大概会掐死我。
我看着手里那个小肚兜,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肚兜上绣的是双龙戏珠,我亲手绣的。
当时吐得厉害,整日里提不起精神,他为了逗我开心,还亲自歪歪扭扭地,将这双龙戏珠的珠子绣完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没有出声,只是捧着我的脸,给我擦眼泪。
关于皇后他只字未提,只是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阿苏……你看看我。」
我挥手挣开他的手,踉跄地想离开,但是没走几步就被他锢在了怀里。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他的同时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