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看过,包括留在府中的孪生弟弟慕容昶,牵着才只有八
岁的小妹盈盈,他却只是摸了摸妹妹柔软的发丝,毫无站起来
的心思——只因自从自己跪下之时,想要请求心底的那件事时
,他就再也未曾见过母父和父亲前来。
说的也是,母父和父亲是何等人物,他从小在他们的抚养
下长大,此时兴起的这样小小的心思,怎么能瞒得过自己的亲
身父母呢?
想到这里时,他禁不住闭了闭眼,目光稍稍偏了偏,落在
了小路两畔种着的梨花树上,神情略微有些怔愣。
少时每到春日,他常常和弟妹在郦玉苑前的这条路上反复
徘徊,在灿烂的朝阳抑或是柔婉的月光下赏那盛放的雪色梨花
他知晓这条路上甚至整个苑中的梨花,都是父亲深爱母父
之故,亲手种下为讨母父一个笑容——他只是知晓,却不曾明
白。
直到那一日,黑暗的一片冰冷中,他触到那人温暖的肌肤
,吻到那人落在颊边的泪时,他才骤然明白,在每一年往复的
春去秋来时,四季总是军务繁忙的父亲,在朝阳中注视着梨花
倾泻进母父颊边的微笑时,到底心中怀着怎样深沉的情愫一
若他能够得偿所愿,那么他也愿意为了那人,去做任何会
让他微笑的事。
尤在出神的时候,完全没有察觉到,不知何时小路的不远
处,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驻足于此,唇边含着微笑瞧了他半晌
之后,方才不紧不慢的发声道:“垂儿,你还要在此处跪多久
骤然听到这个声音,慕容垂顿时醒过神来,稍稍侧身垂下
头来,哑着声音唤道。
“母父。”
唤过这一声,他并未抬起头来,反而伏下身来,任由额头
贴上冰冷的青石。
“孩儿此来,是请母父和父亲恕罪的。”
一双厚底深紫色云纹长靴踏过他眼前石板,淡然的声音被
风吹得有些模糊:“哦?你何罪之有?”
慕容垂深吸一口气,面色波澜不动,沉声道:“孩儿不想
娶他人,只想娶萧氏景初,不愿迎娶高门大户嫡女嫡双,还请
母父和父亲宽宥!”
“你想娶萧氏景初,可以。”出乎他意料的是,面前的人
并未反驳他的话,反倒稍稍弯了弯唇角,这才在他有点惊讶抬
起头来的时候,又不急不缓的补充道,“但他身份低贱,只能
做你的--”
“不,母父! ”预料到后面的话,慕容垂脸色一暗,深棕
色的眸子里闪过一分焦急,声音跟着大了, “孩儿一生只愿娶
景初一人为妻!”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