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他道,“你们不能拍,也不可能拍出来什么东西。”
这话已经到了极其难听的地步。我翻身从床上下来,赤脚站在地上。
“江老师,你认识那个当事人?还是说……”
我心里有了猜测,却没敢说出口。因为太艰难了。如果那个当事人就是江老师——那……我发现我完全混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迟。”
江老师顿了顿。
“这跟你没关系。”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比起愤怒,我的第一反应是惊讶。我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赤脚,直接拨通了编剧的电话,并快步走到胖子的台式机前打开屏幕,准备搜索资料确认我的想法。
“喂,什么事?”
编剧接通后,声音懒洋洋的,估计才刚睡完午觉。
“孙姐,我想请问一下,咱们组的剧本不是改编的吗,那个原型的事,你是从哪听说的?”
“这个嘛。”编剧似乎有点犹豫,“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了想,选择了略去细节照实说有人联系我说原型知道了我们要拍微电影的事,对此很不满意。
“原型联系你了?”编剧似乎非常惊讶,但转而口气就冷下来,“管他答不答应做什么,改编这事儿又不犯法,而且我已经做了很多艺术化处理,一般人根本想不到他身上。”
我不太赞同这种说法,但为了问出具体的来源,只好附和,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她到底是从哪看见的。
我说,我也想看看,判断一下那人是不是在骗我。
“一个微电影而已,戏怎么这么多,”编剧嘟囔了一句,“我看的新闻,发给你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松了口气,握着手机打开微信,紧张的等待着编剧的链接。
在看完新闻报道后,我又搜索了一遍词条,然后立刻拨通了江老师的电话。
我觉得我应该找他谈谈。不论这个电影能不能拍。
因为看完新闻的我,甚至没法说出自己的具体感受——但我觉得江老师肯定需要安慰。
电话响了三遍,江老师才接起来。
“江老师。”我紧张的咽了咽唾沫,我还以为他不会接,都做好了打到他关机的准备,“我……我看了当年红山村的新闻报道。我很抱歉。”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是想为刚刚不了解情况时说出的一些话表示歉意。
江老师的回应是沉重的呼吸声。
好半天,他才轻轻“嗯”了一声。
“江老师,我们可以见一面吗?”我连忙道,“我,我有些话想说。”
“小迟,改天吧。”江老师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温和,仿佛又回到了我们从前还是师生关系那会儿。“我现在很累。”
我却不打算放弃。
“江老师,我,我一定要说。”我激动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