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成为害死你的凶手。”
“那就在我身边,哪都别去。”
夜色渐深,平陵城下起了大雪,屋外寒风呼呼的吹,屋内炭火烧得旺盛,洛小君坐在椅子上,楚恒熠坐在他对面。
二人对立而坐,良久洛小君开口说道:
“我们还是别成婚了。”
楚恒熠皱眉,他该如何解释洛小君才会相信没有孤煞。
“想听一个故事吗。”
楚恒熠看向窗外。“很久以前,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里一位侍郎成婚五年终于得一子,他们欣喜不已认为这是上天眷顾,也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身着道袍的牛鼻子闯了进来,他指着孩童说着孩童命犯孤煞,并留下了解孤煞之法。”
“侍郎不信认为他只是在骗吃骗喝,可侍郎妇人却深信不疑,她每日到处打听谁家有女儿是这个时辰出生的,每日担惊受怕终是得病故去。”
“那一年孩童才五岁,他并不知道什么是死亡,父亲说娘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便去找,最后迷失在雪山里被一位身着道服的人所救,他收他为徒,说等他学成归来便告诉他娘在哪里,孩童答应了,便拜他为师。”
“跟着他上山却不知这老道士诱拐他上山的目的是为了长生不死药,他得到一个长生不死的秘方,耗尽十余年终于凑齐只缺少最后一味药引,这味药极为特殊,必须以灵魂为引才可制成,活人的灵魂看不到摸不着,可若将灵魂炼化到了极致便能通过肉眼看到,能用容器装纳,而这个孩童便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之前他所选中的孩童,大多都承受不住药物的侵蚀死去,唯有这个孩童活了下来,孩童醒来后发觉这是炼狱他的母亲并不在这里,也真正的明白了什么是死亡,他忍受了整整一年终于逃出去。父亲找到他时,他忘却待在山中一年里所有的记忆。”
“那之后他的人生如算命的道士所言一般,他被大长老看中,进入了长老堂,成为了下一任帝君的候选者,他们与他说他命中有煞,需阴命之人才可化解,他差点便信了,直到他遇到了自己真正所爱的人,记忆起了消失了一年的记忆。”
他看向洛小君,冷冽的眸里如点点水雾缭绕的泉眼。
“他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他可以吗?”
洛小君从不知他有这样一段过往,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视线顺着眼角滴落。
“可以,他可以!”
他扑在他怀中,紧紧的抱住他。
“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楚恒熠将他拦腰抱起,朝床榻走去,他温柔的吻着他的额头。
“不后悔?”
“不后悔。”
纱帐后满是春色,朦胧的画面里交织着的二人紧紧的相拥着。
“小君。”
……
良久,洛小君瘫软的窝在男人怀中,枕着他的臂膀手指玩着他胸前挂着的玉珏。
“大长老想利用你报仇,你现在记忆起一切,他不会放过你。”
“你认为我会怕他?”他捏了一下洛小君的鼻子。
“你的夫君强大到你想象不到。”
洛小君盯着下面的某个部位,脸颊一热。
“就怕他们玩阴的,暗地里使坏。”
“这一点我也想过,是时候将长老堂剔除帝天宫了。”
“长老堂屹立了几百年,哪能那么容易。”洛小君疑惑道。
“的确不容易,不过。”他看着怀中的人。
“若我以长老堂大长老的位置当诱饵去与洪长老合作,最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比他们还阴。”
男人栖身而上。
洛小君瞪大了眼睛。“还来?”
“是你勾引我在先。”
“哪有……”
男人盯着他不停在自己胸口画圈的小手。
洛小君:“……”
“你惹出来的火,断了腰也得受。”
到了第二天,洛小君下不来床了,成功的扭伤了腰!
楚恒熠去上早朝去了,临走前给了他一个早安吻还探入衣襟撩拨了一顿,只留下满脸通红一脸幽怨的洛小君哈哈大笑着离开。
洛小君将头埋在枕头里,耳朵根红了个透。“太可恨了,等我恢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君哥要收拾谁?”
阿九端着铜盆进来,放在洗手架上拧干了手帕要给他擦洗身体。
洛小君哪肯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尤其对方还是阿九。
“我自己来。”
见他为难的样子,阿九笑道:“小君哥你不用有负担,我只是个阉人。”
说着掀开了洛小君的被子,微微愣了一下,眸子闪了闪笑道:
“君上对小君哥可真够热切的。”
说着便开始替洛小君擦洗。
洛小君将头埋在枕头里,若非扭着了腰动不了,他可真不想让阿九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丢脸死了。
擦洗完毕,阿九替洛小君穿上干净的衣裤。
“我还是去找御医来看看吧。”阿九说道。
洛小君抓住他的手。“不行。”
若被人知道自己因为那啥而扭了腰,他非羞愧得钻地下去不可。
“那……我去找御医就说我自己扭着脚了,要点跌打药。”
洛小君感动得红了眼眶。“谢谢你阿九。”
阿九笑道:“我们是朋友。”
目送他离开,洛小君叹了口气,听他一口一个自己是阉人便心酸。
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给阿九找个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