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贤者状态,他甚至开始不解起来。
——五年了,他竟然满心满眼的苏浪,这也真不是他性情,苏浪这讷言讷行的冰块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药?
窗子只支起一小片,吹来的、湿润的风有限,沈飞云待在这混杂着蔷薇熏香、石楠气味的屋子里,好一阵窒闷。
“我出去散散步,可能要上一些时间,你别等我了。”沈飞云霍然起身,决意远离这间困室,迈向大好河山。
苏浪本快要入眠,被一通折腾后身子很是疲乏,但听到沈飞云说这话,一下子惊得睁开了眼。
“你要去哪?”
沈飞云听到这冷硬的声音,心中不由得生起烦躁,心道:我要去哪,你管得着?婚前说得一清二楚,我来去自由,怎么过了五年,你真当我是你豢养的笼中雀?
苏浪问完,见沈飞云默不作声,便改了个问题,警惕道:“去几日?我过几天要入北,再回来就是半年后了,这几天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尽管苏浪眼尾还带着抹了脂粉一般的薄红,可眼中不信任的冷光却将所有的旖^旎散去。
沈飞云看了寒心,又有些内疚,矛盾之下,上前将半坐的苏浪按回床中,替人掖好被角,低声道:“随便走走,要不了几日。”
说完,不等苏浪再开口,就走到角落,取下架子里挂着的油纸伞,径直推门而出。
“噔噔噔”的下楼声很快响起,木梯被踏得咯吱作响。
沈飞云从三楼下来,撑开了油纸伞,望着黛瓦白墙,小桥流水,心中唏嘘不已。
探头朝外望去,烟雨朦胧,更远处的景象不甚明了,青石板蜿蜒萦纡,隐在氤氲水汽之中。
青瓦飞檐上落下的霤柱最急,外面飘散的小雨却很滋润,并不密重,只细如丝线般温温柔柔地飞舞着。
微风过处,雨丝东斜。
沈飞云右手执伞,因探头外望之故,半把油纸伞随之伸出屋檐。霤柱遂急急地击打在伞面上。
伞有些歪,露出一小片左肩,雨柱又打湿了天青色的绸缎。
沈飞云不以为意,只重新撑好油纸伞,缩回了肩膀。刚要迈步,又叹了口气,停住脚步。
雨虽不大,苏浪也素来不爱在雨天外行,但风吹雨斜,苏浪若心血来潮,想要外出,撑着伞难免会湿了下摆。
想到这里,沈飞云又返回至楼梯口,朝楼上望了望,终是再次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