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云不假思索道:“不如何。”
说完,他面无表情,直接起身,一拂衣袖:“你少强人所难。”
这句话,既是要简亦善尊重施红英的意愿,也是要简亦善尊重自己的想法,不是任何事都能用来下注。
况且,他不认为他能获利,毕竟他从未看清这个善于埋线的老友,能将皇位算计到手,又有什么不能算计?
至少感情不能,沈飞云心想。
“你的赌局,恕我不奉陪。”
沈飞云头也不回,扔下一句话便朝外走去。
破局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精心策划,小心翼翼地走每一步,另一种是拒绝押注,从一开始便不做那局中人。
“停下。”简亦善语气极平淡,“你来之前,我正批到一本参苏子甫的奏折,他能否安坐原位,在我一字之……”
沈飞云猛地转身,惊诧异常,仿佛重新认识了一遍简亦善。
他立在原地,右手紧紧攥着纸扇,沉默片刻,冲上前去,一把扯住简亦善的衣领,将人拖了起来。
他冰冷道:“你在威胁我。”
不是问句,这是一句描述。
对简亦善所说的话的描述,也是他内心感受的描述。
精准,致命。
简亦善垂眸,勾起若有似无的一抹笑,柔声道:“红英,打个赌,你应下这个赌局,我就直接将青州拱手相让。你若嫁了,青州以后就是施家独大,且我后宫只你一人,千呼百应,不涉朝政我全都听从。”
施红英闻言,忽地了然,陷入沉默之中,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嘶哑道:“原来你真的……”
“如何?”简亦善语带笑意。
施红英拢了拢轻薄的纱衣,问:“我若要豢养成千上百英俊的汉子,你也应允?”
“允。”简亦善毫不犹豫。
“那太好了,无论结果如何,我还有两年半内的时间考虑,若是再不答应,岂不是有点不识抬举?”
施红英脸色阴沉,霍然起身,穿好靴子,边走边道:“希望两年半一过,你不要后悔你今日夸下的海口。”
她实在不愿意多做停留,只丢给沈飞云一句话:“我在外面等你,你出来后直接去马车里,我带你回府。”
不多时,殿门“嘭”的一声合拢,脚步声渐行渐悄。
“放开我,”简亦善平静道,“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我想你应该不是一无所察,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