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同于淮祁忱的气场,他的眼神要更毒,更狠。
言迟北无奈扶额,双手紧揪着他的小耳垂,搓了搓。
这剧情进度怎么这么快,而且还各种紊乱了,天哪,头大,他什么时候触发了拯救世界的大按键。
心里虽然对他很是膈应,还是猫着身子探个脑袋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辆白色的大众司机朝淮时点点头就绝尘而去。
言迟北暗叫不好,不会是来阴的吧。
等到淮时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立马冲出门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急急说道,“师傅,去九院,抄近路,我加钱。”
出租车司机看着言迟北西装革履,而且穿戴都价格不菲,手里豪气的甩着几张红色的毛爷爷。
立马笑着点头答应,在这种高楼大厦底下来赚钱果然更划算,“哎哎哎,好的,先生坐稳了。”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白色大众。”
司机通过反光镜看着言迟北紧张的脸色,调侃道,“怎么,女朋友偷偷跑去约会了?”
“她出轨了我们离婚了,她现任准备带着我儿子准备跑路。”
司机一听,这可不得了了,脚底的油门又往下踩了踩,有些同情的看着他,看这小伙子长得还不错,性格还可以,也不知道他老婆怎么想的。
于是不忍的劝诫着,“婚可以离,孩子一定要抢回来,毕竟是你的。”
言迟北配合的镇定点点头,眼睛一点也不眨的看着大众的车屁股。
他手里的手机已经嗡嗡嗡震动几下,嫌烦,被他直接关掉了。
很快,白色大众停在了九院的正大门,言迟北让师傅停在他的后面 别靠太近,司机一看就是个老手了。
还特地把车停在了一辆大奔的后面,刚好能遮住视线,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出租车,不是特地尾随的。
“谢了,辛苦了。”言迟北胡乱把钱塞到司机的手里。
下车前司机还特别仗义,探出脑袋,笑着提议,“小兄弟,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不用不用,家务事家务事。”
还报警?谁知道警察是哪边的人,万一一不小心再次触发死亡雷线,他会死的更快吧。
言迟北也不磨叽,麻溜的跟了上去。
特护区——
“他情况怎么样了?”他的声音比普通人还要沙哑,一听就是声带受过伤的。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翻阅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夹,指了指上面,“淮老先生的肿瘤细胞扩散得很快,情况不容乐观。”
“手术了吗?”
“主要是在脑部,小淮总决定还是保守治疗。”
淮时看不清是什么表情,看着老爷子病历上那些上升下降的箭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医生也娓娓道来这几个月老爷子的全部情况。
在一边的言迟北凭着印象,在服务台对着护士小姐姐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才摸索到了房间号,A807。
这是一间加重看护,进去有两道门,可惜现在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中午时间,交接班的护士们还没有过来。
言迟北蹑手蹑脚地溜进去了。
自动感应门没有设锁,他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年过花甲头发已经鬓白的老人。
他慈眉善目,和淮时完全不一样,很难看出两个人是父子关系。
里面的消毒水味道很重,大量吸入鼻腔还引起他的喉咙干痒,但又不敢放声大咳,只能不断咽下口水来缓解喉咙里的痒意。
估计是又刺激到了泪腺,憋得他老脸通红,眼泪也掉了几滴。
不过还是迅速的胡乱抹了一把脸,尝试深呼吸,才稍稍缓解。
定神四处一看,还好没有摄像头。
旁边心电图有规律的发出“嘀嘀嘀”的声音,屏幕上的波峰在跳动。
也许是意识到了有人进来,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
待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言迟北看到的是一双饱经风霜浑噩又涣散的眼睛。
他干燥的喉咙发紧,而且刚刚打了药,暂时发不出声。
“爷爷,我是言迟北。”言迟北心里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见家长,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是淮祁忱的伴侣。”
躺在床上的淮老爷子闭眼又睁开,说明他知道了,眉梢还有几分欣喜。
也对,他们结婚的时候老爷子就已经躺在医院,他们的事情他应该不知道。
“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言迟北看着他好像有些痛苦。
用棉签沾了沾水,贴上他的干得起皮的嘴唇 ,再一小勺一小勺的水喂进他的嘴里。
干燥发疼的喉咙终于得到了水的滋润和缓解,他也慢慢可以发声了。
“他回来了?”
淮老爷子的声音有些小,需要他凑近才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