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祁啊......”
韩祁听着他说的话,自始至终只是抿着唇。
“现在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先不说有没有推脱的余地,也不说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就问问你,真要你跟他结婚的话你愿意吗?”
韩祁他的跟前儿从来都没有说过不愿意这三个字,但是在今天这个时候他却犹豫了。
“将军是怎么想的?”
尤朝忠看着他,突然有点儿觉得自己但凡说一句就是很不得了的事儿。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你也该结婚了,可以不是南荣家的那个,但也该有一个。”
韩祁还是没有说话。
“韩祁,其实这些年来我也实在是不了解你,总觉得你虽然心思简单,但有些事儿是从来也不外露的。你看起来是事事从着我,但离了我的想法你也是事事都有考量,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儿本来就该由你做主,结不结婚,跟谁结婚,在哪儿结婚,又或者该不该结婚......现在把我以往说的话全部都收回,单单论论你跟他,你怎么想的也不用跟我说......”
“将军!”
尤朝忠拄着拐杖扶着椅子站起来。
“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把你给捡回来的吗?”
韩祁抿唇,吐出了两个字。
“记得。”
“当时我若是不将你捡回来,或许你活的应该会更自在些......我只是没有想过,当时不过是开玩笑的一句话而已,你竟然会记了那么久......”
“韩祁啊,咱俩没必要谈什么忠诚不忠诚的,我也不是你的将军,你也不是我的下属,虽说我也没能做到像对待小枭那样对待你,但是你在我心里真的算是个孩子......”
到最后尤朝忠不知道自己在跟他谈些什么了。
韩祁离开后,程副官来到尤朝忠的跟前儿,搀扶着他坐下。
尤朝忠:“这辈子就算是长命百岁,也已经没几年的活头了。”
程副官:“那就长命一百二十岁。”
尤朝忠笑笑,没有说话,许久才道:“你刚才是不是在外头听着呢?”
程副官:“听了有大半......将军虽然不会疼孩子,但还是有那个心的。”
尤朝忠听着这话不大对劲儿。
程副官笑着道:“不是我说,从来都是枭少爷跟韩小子疼着您,您哪有对这俩孩子做过什么?”
尤朝忠十分的不服气,“我怎么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我不是整天关心小枭(死缠烂打地让他进部队,人家从来不鸟他)我对韩小子(人家韩祁在部队靠自己爬上去的)......”
程副官见他噎住了,直接朗声笑了出来。
“将军,知道心疼孩子也是好的,他们两个又没有怪你。”
尤朝忠开始闹脾气,将拐杖给推倒了。
“去去去,烦不烦啊你!”
.
韩祁不断的回想着尤朝忠那些颠三倒四的话,眼睛发涩。
当年还有半头黑发的老头穿着一身威武的军装、拄着拐杖走到桥底下,就这么弯着腰对着他上下打量。
他当时的表现应该是平静的,但是别人不知道的是,对着这个在故事里才能听到的老英雄一样的人物,他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的手却是攥的紧紧的。
当年的他便这样有了信仰,并将这个信仰维持到了今日。
尤朝忠告诉他,其实他也不用听他的......
他说不出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只是当时是平静的,再之后就是逐渐滋生的无措感......
当年他对尤朝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地听将军的话!
当时的尤朝忠只是笑笑,然后摸了摸他的头。
原来那句话他其实从来都只是听听,没有在意过......
——————————————————————
还以为依斐自己来了大院儿,谁知道身后头还藏着个屌屌的小尾巴。
依斐:“宝宝失恋了,我来陪陪他。”
大院儿的人:“......”
上了楼,看着已经在崽子的怀里睡着的宝宝,依斐眼睛里闪过并不明显的心疼。
而项野则是盯着崽子看。
在那个模糊的记忆里,熊猫......
崽子将宝宝放下,宝宝的手却还是抓着他的衣角。
依斐对着崽子摇了摇头,然后给了项野有些不耐烦的眼神儿,让他跟着自己出去。
“阿斐,我们现在回去吗?”
“不回去。”
“为什么?”
依斐没有回答他,而是去了那个放着乐高的房间。
宝宝已经完成了大半,图纸还摊开着,积木看似零散却也分类放到了各自顺手的位置上。
依斐拿起了图纸,研究了一会儿就开始上手。
项野看着依斐认真的样子不太敢说话了,只是他就这么看着这些他实在是看不懂的东西也实在是无聊的很。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声。
“阿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给个好漂亮的熊猫洗过澡?”
依斐手上顿了一下。
“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