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凡心想，这个时候气势坚决不能输。
但是，他看见这清一色统一的“白内障”女人们，腿还是不自觉地发抖，为了掩饰自己的胆怯，张子凡把腿藏在桌子底下，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装作自己现在势在必得。
为首的那老太太看了眼两人，而后直接略过了张子凡，问丘无意：“你是北方来的术士？”
丘无意点了下头，问：“您是苗老太吧？”
苗老太上下打量了眼丘无意，刚要说话，一个女人端了把椅子过去放在苗老太身后。苗老太扶住椅背坐下去，对丘无意道：“我看你很眼熟。”
丘无意道：“应该在去年的法醮上见过。”
苗老太不自觉挑动了下眉尾，似乎是想起来丘无意是谁，那种冷冽的表情收敛了很多。
丘无意看向苗老太，先喊了声奶奶，表示自己的尊敬，随后说：“按照行内的规矩，不应该打扰圈外人，但您孙子破坏规矩了，按照规矩，他应该送去龙虎山受戒。虽然您老属于外两门，但也是九门编制内的，规矩还是要守，这您知道吧。”
张子凡听丘无意的意思，他们术士好像还是非常系统化的。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古往今来但凡有家规的家族都是非常大的，更别提是一个有编制的圈子了。这么看来，术士这个圈子也是非常大非常正规的。
这苗老太听丘无意拿规矩说事，有些动容了，侧目看了眼那个小少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丘无意也没有为难苗老太的意思，他弹了弹烟灰，说：“我也不想把事闹大，只要让您孙子把人还给我，这事就算了了，您看怎么样？”
58：法外术士
苗老太叹了口气，对少年昂了下脸，示意少年给丘无意道歉。
少年不情不愿，呆着不动。
苗老太很宠这个少年，虽然表面严肃，不苟言笑，可压根没有责备的意思。
少年不懂规矩，但苗老太不可能不懂。
但苗老太很霸道，即便这事错在她管教不严，没把规矩传达给这个少年，她也不会在丘无意这个小辈面前承认，这就是长者们的尊严。她盯着丘无意看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说要按规矩来，是吧。”
丘无意没说话，微微点了下头。
苗老太道：“我孙儿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算不上法外术士，就算犯了戒，也不该你来，应该是天师府的人来。”
张子凡对这个“法外术士”非常好奇，但他现在更生气苗老太的态度。这世上不是光杀人放火才叫罪，这个少年破坏了人家的家庭，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弄得跟痴呆一样，这还不算过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