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衣服?”苏决一头雾水
“拿一套你的便服来。你跟云笙在葛于肯定买了衣服,你二人的拿一套谁的都行。”
“哦,哦好。”苏决正准备出门拿衣服,梁修叫住他说:
“你和云笙也悠着点。”
苏决:“……梁大人自己当心别被狐妖吸干了就好。属下知道帐里有只狐妖后,忧心的很。”
季岚把被子拉下来:“苏决!”
苏决早已出了营帐……
再进来,苏决带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又带来了——一道圣旨。
季岚在屏风后穿衣服,梁修懒洋洋的靠着——他是真的乏了:
“说吧,又让我去犯什么险?”
“圣上让大人两日后出使天彝,说是上次赵寿的事情,需要给天彝一个交代。”
季岚靠在梁修旁边打了个哈欠:
“怎的这次没有‘甚念夏恒’?”
梁修白了他一眼:“你提那些陈年旧事作甚。都说了与我无关,我只是尽了臣子本分。难不成我还能抗旨不遵?”
季岚不依不饶:“你且先说皇帝到现在添了秀女没有?”
“……没有。”梁修老实回答。
“那我就奇了怪了。他不去选秀女入宫作陪,老要找你做甚。”季岚不悦,开始阴阳怪气的说话。
“季公子,不奇怪。这里还有一封信。送信的说了这是圣上亲笔,要梁大人亲启,我方才便没有念。”
梁修:“……”
季岚眼底怒火熊熊腾起:“展开!念!”
苏决结结巴巴:“这……这怕是不妥吧。大,大人,要不您来念吧?”
梁修拼命给苏决使眼色,苏决和云笙在葛于待了两天回来,仿佛脑子不太灵光。他还讷讷的站在原地。
“拿走拿走!”
梁修也不暗示了,直接说让他拿走。这下苏决才明白过来,忙揣着信往外去。
季岚气恼,看了看前后,抓起床头梁修的一根铁镖就往苏决那边掷去。外面路过的只见苏决先从帐中跑出来,后面跟着一支飞镖从他衣服上穿过去,钉在了前面放长枪的木架子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的梁大人是在练什么功夫。
梁修:“子安,你先别动怒,我已同他说过,我有心上人了。”
季岚:“然后?”
“然后他问我心上人是谁。”
“接着说。”
“我说,还请皇上莫要深究。”梁修抓住季岚的手:“这接着我就奉旨来了凉州,再接着,这封信就来了。我同他之间当真只是君臣,再无其他了。”
凭着直觉,季岚就是觉得皇帝对梁修有意。臣子在外,有事便让驿站传讯已是足够,何必频频手写书信。
仔细想来,从前,夏恒还没当皇帝的时候,就经常让梁修进宫,从前说是练剑,后来剑不练了,也能有其他的理由。现在他当了皇帝更少不了三天两头诏梁修入宫。梁修外出,就“甚念”。这次凉州路远,直接送了封信来?怕不是送的家书?!
季岚现在也冷静了下来,感慨幸亏自己没听见那封信的内容,真看见了或是听见了,定要和梁修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拼个你死我活又有什么用呢。夏恒是皇帝,一纸诏书就可以让他永远都回不了京城。别说回不了京城,哪怕是把他流放到天彝或者更狠一点,直接要了他的命,都是合理。只不过碍着梁修现在在乎他,夏恒应当不会这么做。
本该生气,可是翻来覆去的想,季岚却难过起来了。
想来他季岚也不缺追求者,不论男女他本不该如此寂寞。摊上梁修,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如了。他看了看枕头旁边陈淮凌给他的瓷瓶,不自觉的眼眶有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