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荀生的好看,一直以来在仙门中都是争相追捧的存在,在场的不少人曾经都仰慕过路荀。
最初,他们被路荀入魔后强势的气息震慑,可当路荀放软语调好声说话,他们好像又看见了曾经平易近日的路荀。
如果不是因为入魔,仙门中绝对有路荀的一席之位,作为玄山派最受宠的弟子,修行造诣颇高,本该是天之骄子,一朝入魔,落得这般境地。
连亲手带大的小师弟,都对他这么不信任。
这实在是太惨了,众人觉得心疼惋惜,看向路荀的目光从兢惧变为怜惜。
“我,我们都相信不是你。”
“对啊,我们知道不是你,之前是我们对魔族根深蒂固的偏见,下意识认为魔修都是坏的。”
“还有之前……如果不是裘掌门攻山,也不会……”
“路荀……路师兄,对不起。”那修士站了出来,“以前我受过你的帮助,不仅没有报恩,甚至还仇视你,真的很对不起。”
“路师兄真的很好,两年前我迟迟不能突破,还是路师兄点醒我的,我不应该误会路师兄的。”
“路师兄入魔到现在,也没听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修炼出了岔子,也不能都怪路师兄。”
又是一阵唏嘘感叹。
路荀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出人意料,他倒也没众人想象的那么惨。
昨天还对他喊打喊杀,惧怕不已的人,这一夜之间都在替他开脱。
就,挺突然的。
顾云舟默默的看着路荀,可待路荀看过去,他又飞快的别过视线。
路荀灵机一动,觉得眼下是个最好的求和机会。
之前怕连累师门,不敢和玄山派的人走的太近,担心师门被其他仙门误会是勾结魔族。
现在,已经有一部分人肯信他,路荀也没什么好避讳,想着借机卖个惨,没准顾云舟一心疼就不和他置气。
“大师兄……”路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顾云舟,“我真的没干什么坏事,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我就是怕你们赶我走……”
顾云舟没给路荀继续发挥的机会,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路荀失落的垂下头,是真的挺失落。
小时候顾云舟生气会训他,偶尔耍赖或者撒个娇也就这么过去,还是第一次同路荀冷战,路荀真不知道要怎么和顾云舟求和。
大概是没想到顾云舟会就这么离开,众人意外的同时又更加心疼路荀。
谁都知道顾云舟对路荀这个师弟非常上心,可以说非常护短。
如今不仅苏清珩不信任路荀,连对路荀偏爱有加的顾云舟也不听他解释。
这么一想,路荀实在太惨了。
这发展比话本里的故事还虐!
尤其在看见路荀黯然神伤的模样,修士们顿时觉得痛心。
“路师兄,你别难过,顾师兄就是一时难以接受,再给他点时间。”
“对对对,都是自家师兄弟,气过也就罢了。”
“顾师兄自小就被教导要除魔卫道,路师兄瞒着他入魔的事,顾师兄难以接受也正常。”
等等……
瞒着!
路荀顿时醒悟,他好像知道顾云舟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谢谢你们……”路荀真情实感的道谢。
“不客气,不客气。”
以为路荀是谢他们的安慰,众人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但路荀没有多解释。
话一说开,也就没有之前的针锋相对,但不是所有修士都能放下对路荀的偏见,还是有人抱着中立的态度,也有人对此不屑,却聪明的没有表现出来,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和平。
苏清珩让众人在前厅汇合,清点了人数后,除了昨天死了的那两名修士,没再出现其他意外。
这让精神紧绷的众人也都松了口气,但该有的警惕心还是要有的。
调查还在继续,修士们几人一组,在神明殿里排查。路荀始终觉得尸体有古怪,和苏清珩朝放尸体的空地走去。
“我昨天看了,没觉得尸体有什么问题。”
景然不太理解,在其他人都忙着找线索,排查可能藏人的地方时,路荀执着于尸体本身。
“我们俩个要是打起来,打着打着我一剑捅死你,你会很惊讶吗?”
对于路荀的假设性问题,景然思索了一下,疑惑的问。
“我自知打不过你,那肯定要躲,打不过还不跑那不是傻吗?”
路荀:“…”
江楚楚:“…”
路荀和江楚楚对视一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景然。
“那你觉得神明殿的弟子为什么不跑?”
景然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回答的坦然又直接。
“他们傻啊!”
苏清珩刚检查完一具尸体,将白布放下,不想听景然扯废话,头也不回的说。
“不是不逃是逃不掉。”
景然眸光一闪,“你们的意思是,有人像路荀一样,在神明殿施了阵法,所以他们逃不出去?”
闻言,三人都被景然这话说愣了。他们不是这个意思,但景然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们,的确有这种可能。
“我刚检查过,阿荀设的阵法旁有过其他阵法的痕迹,不太容易察觉。”
顾云舟说完才意识到,他方才习惯性的叫了声阿荀,不过几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说的阵法上。
“我昨天会觉得尸体有古怪是因为,在明知自己胜不过对方的情况下,被杀死是必然的,面对死亡会害怕,可他们的表情不像是惊恐,更像是难以置信。”
景然恍然大悟,“对哦,既然来者不善,肯定是难逃一死,这表情更像看到什么令人难以相信的事情。”
顾云舟道:“现在找到了两条线索,一是神明殿设了阵法,二是尸体死前的反应。”
“两条线索都很重要,但不够明确。”
忙了一天,最终也只有这两条线索,阵法的痕迹不太清晰,众修士们讨论了好几轮也没分辨出是什么阵法。
比起昨天盲目的恐慌,今天好歹是有收获,众人忙前忙后也都累的不行,晚上就各自回屋休息。
路荀前脚进门,苏清珩后脚就跟了进来。
“干什么?”
苏清珩回答的理所当然。
“应师兄所言……监视你。”
路荀:“…”
“那只是借口,你较什么真?”
“借口?”苏清珩眉梢一扬,认真严肃的对路荀说。
“的确是该监视,如若不然,师兄哪天又丢下我走了,那我上哪找人?”
“还是像从前那样跟着师兄我才放心。”
路荀:“…”
路荀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苏清珩眼里呈着笑意,温和无害又乖巧的模样让路荀晃了神。
直到手腕传来丝丝凉意才拉回路荀的注意。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被缚仙锁缠住,锁链的另一端就在温和无害又乖巧的苏清珩手里。
路荀:“?”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