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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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右安只敢在深夜时，来到睡着的甄嘉芙身边。
望着她惨白不安的睡颜，他的心也在一丝丝地抽痛。
侍奉她的丫鬟来报，甄嘉芙整夜都在做着噩梦，反复如此，精神也愈来愈差。
不过一月，已消瘦得不成样子。
他轻抚着甄嘉芙满是冷汗的脸，抚上她紧皱的眉头，痛苦地低声道：“嘉芙，我该怎么做才好……”
甄嘉芙阖着眼，就这么听着裴右安喃喃自语。
她讨厌裴右安每天深夜里，无声无息地到来。
自己因不想面对他，总要假装自己睡着，就在所谓在梦中蹙紧的眉头，也是因为受不了裴右安如此啰嗦的自言自语。
叫人听得厌烦。
甄嘉芙若是睁开眼睛，揭穿他，那裴右安必定是有许多话要对她说，这样她更不想面对他，曾想过要离开裴右安，连和离书都写好了，但却没有真正舍得走，才会导致后来的悲剧。
如今，又如何能够避开他？
本就噩梦连连的她在裴右安来到之后，就更加睡不着了。
这对甄嘉芙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她身边的人都死了，而甄流莺和裴右安却好好的活着。
裴右安还时常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她心中的恨意更甚。
如果可以，她情愿独自一人死在灵犀阁中，也不想再与裴右安相见。
每天夜里听着裴右安懊悔的话，她都要忍着吐血的冲动，甚至强忍着起身狠狠抽他一巴掌，在自己失去一切后又这么装模作样的后悔，实在可恶。。
当初自己那样求他，都换不来裴右安一丝怜悯，现在裴右安做什么也都是无济于事了。
只要自己活着，就没有办法不停止恨他。
一天夜里，裴右安又来了，她像往常一样装睡，但裴右安却脱了外袍，想要上榻。
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甄嘉芙立刻睁开了眼睛，她狠狠的瞪着裴右安：“将军，别太过分了！”
裴右安却叹息，“你终于愿意醒了，肯看我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