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
裴右安不信甄嘉芙不过是去了趟地牢就会让甄流莺发疯,说不定又是甄流莺耍的什么把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地牢里,甄流莺趴在地上,嘴里不断发出的声音也变得刺耳,看不清五官的脸对着一处,仿佛似有什么可恨的东西。
裴右安远远地望着,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想过要杀了甄流莺,但娘不允许他这么做,为了那枚丹药他也忍到至今,只怕甄嘉芙误会他对此人余情未了。
之前他派人翻遍了甄流莺居住的地方,当初自己送她的那些珍宝都还在,唯独没有了那枚丹药的踪影,且甄流莺也没有往甄侯府送过什么东西。
裴右安问:“甄流莺进来之后有没有说出丹药的下落?”
“没有,之前一直喊着将军救她,夫人来过之后,她一直都是维持着这般模样……”
侍卫看着甄流莺的惨相,忍不住问:“将军,该如何处置?”
裴右安冷言道:“既然夫人没有杀了她,便这么留着罢,甄流莺疯了之事先不要对外声张,更不要传到夫人耳中。”
“是……”侍卫如影般告退了。
上过战场的人,惹上就是要玩命了,更何况还是挑拨夫妻关系这种缺德事,被折磨成这德行也只能说是自讨苦吃。
……
深夜,裴右安再次来到已经一边漆黑的灵犀阁。
趁着月光,带着几分忧愁又贪恋地望着甄嘉芙依然苍白的睡颜。
他心疼地喃喃低语:“嘉芙,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好受些么……我宁愿你来伤我,也不愿意你独自承受着痛苦。”
无人回应,灵犀阁内安静得不再有多余的声音。
就算甄嘉芙清醒着,也不愿意与他有任何交流。
裴右安知道,这是对他的惩罚。
所以她做什么,自己都不会有任何异议。
哪怕她只是单纯地发泄出来,也好过她独自憋着心中的苦痛好。
只要她想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