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衔却在这时转过身去,语调幽凉平静,“我从不说笑。”
望着夏侯衔离开的背影,纳兰浅月目光呆滞,净澈的眸底闪着盈盈水光:他说他从不说笑?他说……他要把自己留在醉花楼?留在这晋安城最大、最肮脏的烟花之地?
男人方才的话,字字如磬石,重重敲打在女人的心上。
“姑娘,您别怕!”平白得了这么一个清冷美人,老鸨又是惊又是喜,压低嗓音询问道,“方才那位公子,莫不会再回来吧?”
“不会的。”
纳兰浅月垂眸惨笑,“这一次,他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好!好!”老鸨不停的点着头,眉目欢喜。
她上上下下的大量着纳兰浅月,遂仰起头,用不甚好听的的嗓音,冲着楼上叫喊,“姑娘们,醉花楼又来了一位新人,都给我下楼来!”
“来了、来了~”
老鸨的话才刚刚落下,身姿婀娜的风尘女子,便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楼上下来。
红的、橘的、粉的、绿的……
楼上女子的衣服多异,唯一相同之处,便是那暴露轻薄的裙衣款式。
是以,戴着面纱、一身蓝衣的纳兰浅月,伫立在人群中央,很是扎眼。
“姑姑,她便是你说的新人?”丰腴妖娆的红衣女子,伸手指着纳兰浅月,笑得娇俏,“这玲珑身段,倒是马马虎虎。可她戴着面纱,谁知是丑是美。若是个不堪入目的无盐丑女,姑姑可是要吃亏的!”
“可不是嘛!”另一位粉衣女子随声附和,“喂,你就别再故作神秘了!在场的都是自家姐妹,快把那面纱揭下,让我们瞧瞧!”
纳兰浅月紧抿着唇瓣,双手颤抖:她被丽昭仪划伤了脸,这半损容颜,如何向旁人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