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历经丧子之痛的女人,就像是一只不断挣扎抵抗的困兽。她见不到那个男人,更不能对其施以怒火,便只能对着一桌子的赏赐生气。
夏侯衔,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时,也未曾见你心软。
如今,我的孩子死了,你命人送我血燕窝、东阿胶、野鹿茸,又有什么用!
冷宫门前,满目狼藉。
夏侯衔派人送来的东西,还未被人摔完。纳兰浅月却蹲在地上,痛声哭泣起来。
女人紧紧的抱着胳膊,远远看去就那么小小的一团,甚是弱小。
闻讯赶来的男人,目睹眼前这一幕,面容冷峻。深邃而复杂的眸子里,不知是悔、是怒。
“陛下……”老太监颤悠悠的站在男人身侧,询声道,“您还进去吗?”
“当然!”
夏侯衔轻笑,俊冷的面庞却不太好看。
冷宫的台阶上,男人紧抿着唇,修长挺拔的身躯,将女人笼罩在了一片阴影里。
纳兰浅月抬起手肘,以衣袖遮面,用力的拭去了眼角的泪。
她直视着夏侯衔,那凄冷的目光,凉人心扉。
男人拧着眉,沉声道,“你在怨恨孤?”
女人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静默中,纳兰浅月盈于眶中的泪珠,映入了夏侯衔的眼帘。
她扬起唇,笑容苦涩,“夏侯衔,你说:我没有资格生下你的孩子。那么现在,我是否连伤心的权利,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