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谁?”苒璆荒脚步一顿,感兴趣地回过头,“男的女的?什么状况?”
“男人。似乎是最近才来到这个城市,所以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最近才来的?”苒璆荒想了想,最后微笑地看向他,“我没听说最近有什么特别扎眼的人呢。放手去做吧,出了问题我来善后。”
“那就先谢谢您了。”巫枝祗扬起纯净的笑,天真愉快得像个孩子。
苒璆荒一笑,继续向前走去,到了花圃的边缘,巫枝祗想起什么,喊住他:
“先生,请等一下。”
“嗯?”苒璆荒回过头,看见巫枝祗蹲下身拨开朵朵盛放的花,连着泥土挖起一株瘦弱的花苗。
花苗并没有其他长成的花那种张扬外露,仿佛要燃烧殆尽的美,它像一小簇橘色火焰的内芯,行将熄灭或即将燃起,有种内敛的丽质,看着它,就仿佛能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它将会是怎样妖娆地蛊惑人心。
“这是新培育出来的品种?”
“是的。”
点点头,苒璆荒接过用潮湿的布裹好泥土的花:“辛苦你了。”
“不会。”巫枝祗笑着摇头。柔软的头发晃得有些散乱。
苒璆荒看着他从来没有变过的安静知足信任的表情,嘴角泛起一抹不知意味的笑,轻声说道:“枝祗,你不是问我,什么是厌倦吗?”顿了顿,苒璆荒闭上眼,声音低微得近乎呢喃:“厌倦,就是不想再做却不得不做的情绪。”
巫枝祗愣了一下,低头认真想了想,再抬头,神色间有了一丝迷惘:“那,先生,我对‘月之仪式’,也应该是厌倦的了?”
*** *** ***
开放社区边缘的私人诊所,存药间内。
空气里有药草的气息,阿娇穿行在草药的存放架间,看着无数大大小小的药瓮,不时把手探进去抓出一些草药,判断里面是什么东西,以应付苒璆荒几天后的考核。
临近门口的十来瓮,摆的都是丁香大枣、川贝天麻等寻常药物,再往内搁在木架子上的,则是人参、阿胶一类较为贵重的药品——
“咦?”房间深处一个独立的矮几上摆放着一盆花,窗外的阳光照射在瘦弱的花苗上,吸引阿娇走到近前。
这是什么花?有些类似于喇叭花的形状,却比喇叭花妖媚许多,生机勃勃的样子荡人心弦。
“医生,我今天在存药房里看到一盆花。”晚饭时,阿娇咬着筷子开口,望向苒璆荒,“是您放在那里的吗?”
“嗯?”苒璆荒抬起头想了想,“对,是我放在那里的。”
“那是什么花?感觉好漂亮呢。”
“知道曼陀罗吗?”苒璆荒一笑,放下筷子盛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