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巫枝祗瞪着血红的双眸，双手连挥，数条水练向风月袭去。
“你也累了吧？别过去找死了。”风月掌心下压，水练在重力的作用下只能伏在地面挣扎不休，等着被湿润的泥土再次吸收，却无法升到半空，“雨也快停了，这么清爽的夜，我可不想杀了你。”
“滚开！”巫枝祗露出森白的獠牙，不要命地向前扑去。
风月不避不让，和巫枝祗正面撞上，两人在空中的身子微微一震，口中都喷出了鲜血。
“我不明白……”风月喘息着笑问，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你为什么不用刚才对付小姐的那招来对付我？如果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喷涌而出，说不定我就拦不住你了。”
“……你会吗？”巫枝祗将丑陋的猴脸转向他，“那样你就会让开了么？不会吧。除非你死，否则你决不会放弃阻拦我的。”
“你知道的真清楚。”风月望着他笑，丝毫不介意那张古怪的面孔，“没错，我不会让开，除非你杀了我——不过，要我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了那种人拼命？”巫枝祗问着，目光又投向不远处静止不动地对峙着的两人。
“那种人？”风月皱皱眉，没有回头，“你以为小姐是哪种人？虽然小姐看起来根本不在乎任何人，一副我行我素、很偏激的样子，但是她的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定，做的事情也都有她的道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苒璆荒那种疯子这么死心塌地？”
“先生不是疯子！”巫枝祗激动地吼道，声音之大连紧挨着他的风月都能感到他胸腔的震动，“先生是这个世上唯一理解我，能够容纳我的人！你们人类，除了先生，都是看不起我，躲着我，要伤害我的家伙！”
怔怔地看着他，风月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虽然是人类，却因为力量过于强大而成为禁忌的存在。哪里都不是容身之所，哪里都无法依靠。在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独自战斗独自疗伤，连害怕都不被允许。那么多年来，他一直用这种方式生存，他也只知道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