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衔着惨澹不甘的笑，楚冰绡慢慢合了眼。紫色烟雾散尽，她小巧的下巴上一片白净，人，也没了气息。
紧紧抱住楚冰绡越来越冰的身子，风月只觉得世界在自己眼前崩塌成一片血红。天空中闪电青白交错，映出他一脸绝望。
“……阎妃……阎妃一定可以救你的！”忽然，风月紧紧抱住楚冰绡的身子，疯狂地向来时路上跑去。
阎妃是巫的后代，身兼祭祀、卜巫、占梦、记史、医师等职。
只要需要，她可以与鬼神打交道，把人的灵魂从阎王殿上夺回重新装回身体里让那人复活。不是那种控制神智用药物炼制而成的活死人，而是真正的复活。
“阎妃！”一路飞奔回石砌的建筑群，风月看到一层的大门敞开，阎妃静静地站在门口看他归来。
膝盖一曲，风月跪到了地上，怀中紧紧抱着楚冰绡。
“阎妃，求您救她！”抬头望着阎妃安静的脸，风月眼神狂乱。
然而阎妃目光仅在楚冰绡雪白的脸上绕了一圈，就又看回风月。
“死人怎么救？”淡淡的，阎妃吐出没有起伏的句子。
“我知道您可以……”风月震了震，虽然是预料中的答案，却无法死心。
“那会破坏生死界魂魄的平衡。”
“可是我爱她啊……！”
“世上相爱的人太多了，难道我要一个一个去救……？”
“那些人您不认识，可是您认识她！”
“……之前就已经警告过你了，是你没能保护的了她。”
“是我没能保护她！是我当初鬼迷了心窍才会想到要消除她的胎记！这些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您随便如何惩处我都没有关系！只求您救她！”
“……惩处……什么都行？”缓缓握紧背在身后的手，阎妃语气冰冷。
抬头看着阎妃没有表情的清丽脸孔，风月心里一冷。
他知道，阎妃虽然对别人严苛，对自己却更加严苛。世间的因果条率，她从不违背。因为逞一时之快，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这是她常对自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