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看着他:“那不是无忧无虑,那是没心没肺。”
她的一句话,让墨阳莫名觉得心口一刺。
“至少那样你是快乐的,但现在……你没法再那样快乐了……”墨阳声音微微有些发哽。
莫兰摇头,自己意识到对墨阳说话的语气重了些。
毕竟,这只比自己年长不过几万岁的老狐狸是真的对自己好。
“墨阳,既然当初你能炼化出阿离陪在我身边,那你自是知道不离那孩子对我的重要性……别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孩子是我用命换来的。”莫兰认真说道。
“你……都知道了?”墨阳未料到莫兰一下子就发现了最隐秘的存在。
“别忘了,我已是上神之躯,是九天界第一只神狐……只要我有心去查,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墨阳眼神闪了闪:“怕你历劫吃苦,但也清楚我不能出手干涉,只能将自己的气息敛入杂毛狐身上,这样你的一切我都能经过他感知到。”
“若不是你,阿离也不能炼化成人形……都过去了,我们也该回狐族了。”
莫兰舒了口气,正要去找不离,却看到墨阳的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正是虎头虎脑的小家伙。
她眼眶有些湿润,蹲了下来,然后张开双臂。
“阿离,来娘亲这里。”短短几个字,道不尽她所有的情感。
不离没有犹豫,直接撒开腿朝莫兰奔去。
这一次,他什么都没喊,只是将头埋在莫兰的怀中,久久没有抬起。
莫兰紧紧搂着他,内心感慨万分。
在那场历练中,不离是唯一失而复得的存在。
所有的一切,在拥有不离的这一刻,全都值了。
“娘带你回家,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莫兰捧起不离的小脸庞,已经布满了泪痕。
不离摇头,挥起自己的小拳头。
“阿离保护娘,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娘亲了。”他一本正经说道,极其严肃和认真。
莫兰咧开嘴角笑,在他额头上重重一啄。
“乖儿子。”甚是欣慰和感动。
一行人走出水神殿,殿外有天马云轿早已备好,天蓝色门帘随风荡漾,像水浪般摇摆。
夜辰站在门口,黑色的眼眸划过浓郁的不舍,但被他强行掩盖。
“不离恐高,让他坐轿子回去吧。”夜辰对着莫兰说道。
莫兰看着小家伙:“阿离可愿坐?”
不离紧紧拉着她的手:“娘亲坐,阿离就坐,娘亲不坐,阿离也不坐。”
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夜辰一丝一毫的分量了。
“坐吧,今日风大。”莫兰摸了摸不离的脑袋,让他进了云轿。
夜辰心底微微有些安慰,至少他还是可以为他们做点什么。
“阿离说你用灵力韵养了他百年,才让他得以炼化成人形,多谢了。”
莫兰看着他,无爱无恨。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我的罪,这一世都偿还不清。
夜辰心底涌上一抹难以言说的凄凉,喉头也抑制不住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