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有一团火热的东西朝自己靠近。只是这一点温暖,让他眼角流下了泪水。
“娘……”
凌岐的手被他紧紧攥住,又听到这么一声呼唤,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涩。
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导致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要不是自己的话他现在估计还是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吧。
结果第二天醒来一睁眼凌岐是被痛醒的,只见那小东西不发烧了,就来找自己寻仇。没有武器但是牙尖嘴利地超自己颈动脉咬,一个稚嫩的牙印极深,渗出了两条血迹。
自己就不该对这种人抱有什么怜悯的想法,凌岐冷冷地想。
对着铜镜看了下伤口,凌岐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自己的警觉性实在是太差了,当然自己也有被这小孩柔弱的一面给欺骗。
要是他咬的地方再准确一些,在古代这种没有什么好的消毒止血的医疗环境之下,说不定还真的让他报仇成功了。
当然,小孩也付出了同等的代价,让他尝了尝手脱臼之后重新接好的感受。
“痛吗?”
小孩的脸色惨白,显然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凌岐也不知道这危险度是怎么评判的,但是自己不管怎么样做,危险度还是那样。难道是自己做得还不够?
昨夜刚杀了那富户,凌岐也不敢久留,去了另外一座城,进城另寻一家客栈,店小二倒是殷勤:“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这位是……”
“住店,一个客房就够了。”凌岐看了一眼小孩,又道,“这是犬子。”
小孩的表情瞬间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看。
奈何他如今被点了哑穴,什么话都说不了,如果他能说话,他定是要将这贼人捆至官府!判他秋后问斩。
危险的小崽子(三)
毕竟血海之仇不共戴天!
但是这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用过午饭,凌岐懒懒地靠在椅背,用干净的布擦干净自己的武器。
匕首光洁的一面亮得能够照出一个人的脸,作为刺客,凌岐这个身份最需要的是易容术。当然,有这具身体的记忆,易容术还是手到擒来的。
那小孩虽然不绝食了,但是仍然倔得很,一句话都不肯同自己说。问他叫什么名字,半天也撬不开他的嘴。
罢了,凌岐干脆给他取了个名字:“那你跟我姓算了,就……叫无名吧。”
认贼作父也就算了,还要跟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