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真相
“明天，我就要献祭了。”
释愧如是说。
子殊紧紧抱着人，抿着嘴，欲言又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释愧等了许久子殊也没有开口，叹了口气，又往人怀里缩了缩:“我害怕。”
“那就不要献祭了。”子殊说:“师尊，我带你跑吧，跑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释愧笑了，摇了摇头。
“之前我消失了一段时间，你看看，修仙界是什么样子？”
无论跑到哪里，无疑都不会好过的。
子殊捏紧了拳头:“师尊你……你为什么不继续躲着，为什么要同意献祭啊……”
“因为凰仙他们被薛翎杀了吗？因为柳芷发疯挖人灵核吗？可是这些都跟你没关系啊，凰仙他们利用你，你不恨他们吗？”
“想恨，恨不起来。”释愧淡淡道。
就算得知了自己只是被培育的道具而已，也恨不起来，不管怎么说，凰仙他们也是一手把自己带大了的师尊，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这些年来他们对自己的好，也不是假的。
“师尊……你，你为什么要把薛翎放了？”
“你的头发，又是为什么变成了银色。”
这也是子殊极为在意的事情。
释愧抓住薛翎的时候，薛翎分明是奄奄一息，再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后来却仅凭一己之力，单挑就打败了凰仙他们。
“子殊……如果我说，薛翎他其实并不是十恶不赦的魔鬼，你信不信？”
子殊恨透了薛翎，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师尊才会从万人敬仰的释愧长老变成如今的阶下囚，当即回答:“不信。”
释愧叹了口气:“其实，是这样的。”
那天，释愧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抓到了大魔头薛翎，看他奄奄一息，便把人关了起来好生看守，想等凰仙出关，再对人发出审判。
薛翎散落着一头银色的波浪长发，安静的靠在角落里，他看着释愧，不知道在想什么。
释愧也看着他，他有些疑惑，曾经风光无限的神龙仙君薛翎，为什么会突然放弃已经得到的荣誉，自甘堕落，变成如今这被万人唾骂的模样。
而且，薛翎并不像传说里那样可怖，他长相清秀，眼神也自带一股亲和力，根本不像是挖了那么多灵核，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终于，还是释愧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传闻中，神不是金发的吗？”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吃个闭门羹被泼个冷水，薛翎却是笑了:“那可不一定。”
“神平时跟普通修仙者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原本的发色也一样是黑色的。只有在发挥神力，比如战斗的时候才会变成金色。当然，有些神为了彰显自己是神的独特身份，也会让自己的发色一直保持金色。比如凰仙，他就是这样的。”
释愧点点头:“可，你的发色也不是黑色啊。”
“神仙如果魂魄不全，发色就会变成银色。”
释愧有点震惊:“您魂魄有损？”
“吾说的，可能你不会相信，不过反正吾大概也没什么来日了，那就告诉你罢，免的最后一个能听吾叨叨的人都没有，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当做吾在放屁。”
释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当年，人类还没有能修仙的能力。妖魔鬼怪众多，人类手无缚鸡之力，被戕害的惨，吾看不下去，便分出自身的一半的法力，一部分赠与人类，一部分赠与天地，有了灵气的天地便可以修炼法力，就有了修仙界。人类便可以修行法力自保，那群吾赠与法力的人类，他们诞下的后代，也会有其中一个继承吾的法力，从此生生不息。”
释愧点点头:“这些都有记载，晚辈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