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选择
蓝雀醒过来了，他知道了一切。
释愧不久后也醒过来了。
场面真的是遭透了。
三个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间，子殊喝着闷酒，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场面。
必须要放弃一个人吗？
释愧？蓝雀？
要放弃其中一个……真的做不到。
子殊喝了个烂醉，次日正午才悠悠转醒，头痛欲裂。
他多希望这是一场梦，醒过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蓝雀和释愧都笑眯眯的和他打打闹闹。
如今这局面，必须得做一个了结了……
子殊揉按着太阳穴，发出一声哀鸣。
释愧身体里的那缕魂，是属于蓝雀的。
得物归原主。
子殊痛苦的捂住了脸，可是那样，释愧就会再次死去，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再也不会对自己笑，释愧会再次变成冷冰冰的尸体，犹如他等待的这几百年。
……
子殊站在楼道里，左右两边是两个房间，两扇门。
一扇门后是蓝雀，一扇门后是释愧。
子殊犹豫着，他没有勇气去推开任何一扇门。
他没有勇气求蓝雀接受释愧或者跟自己在一起，更没有勇气要求释愧去死，把魂魄还给蓝雀。
他真想死。
如果可以，把自己的魂魄撕碎给蓝雀和释愧吧，让他们两个都能活。
没有如果。
天空如同子殊的心情，阴沉沉的。
不知静默了多久，他终于颤颤巍巍站起来伸出了一只手，推开了一扇门。
“雀儿……”
…………
“雀儿……？”
…………
门内空无一人。
子殊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又突然疯了，他发癫一般的跑进房间，把能藏人的地方翻了个遍，打砸东西，掀翻桌椅，最终在床榻枕头上找到一张字条，懵懵然看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蓝桉，不，子殊。
我走啦。
我知道你爱的人是释愧长老，你和他经历了很多，你爱他入骨。
可是我不是释愧。
我只是你用来代替释愧的替代品。
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我比不上释愧。
我没有将你从黑暗中带出来，没有提着灯笼将光照入你的世界，没有看着你长大，没有……
希望你能与释愧长老朝朝暮暮，共白首，我真心祝福你们。
勿念。”
子殊不知道蓝雀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写下的这些话。
他心如刀割，也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蓝雀的世界里，否则蓝雀如今又怎么会经历这些事情。
正伤心着，子殊突然想起，蓝雀与释愧是同一个人，他们思想一样，如果蓝雀选择了离开，那释愧也会选择……
他奔向了释愧的房间，几乎是撞开了门。
果然，空无一人。
同样的，枕头下找到了字条。
“子殊。
我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了，我接受我已经死亡的事实，希望你也能一样接受。
我没有雀儿的体温，没有能跳动的心脏，就连我体内的魂魄，也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