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切皆有定数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奔了过来。
姜知意怔怔看着地上的男人，眼神空洞带着坚决。
“顾西洲你听着，我上辈子已经栽在你手中，这辈子……你休想用死来让我惦记你一辈子！给我活着！”
医院抢救室。
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一包又一包的血袋推了进去，手术室门上刺眼的红灯，仿若鲜血。
姜知意站在走廊上，背靠着墙壁，两眼直直看着那红灯。
她很冷，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微颤，苍白的面孔也是毫无血色。
“知意！”走廊尽头传来许昊然关切的叫喊。
“哥……”见到亲人，姜知意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直落。
许昊然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不会有事的，别哭……”他知道抢救室内的那个男人，对自己妹妹而言，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就算不爱了，就算不能再爱了，那也是刻骨存在过的人。
永远抹不掉的痕迹。
“如果我不在那里下车，如果我不在那里过马路，那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姜知意断断续续说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只有在许昊然面前，才能表露自己的脆弱。
“一切都是命……你要相信他……他舍不得你……”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替那个男人说了话。
夜半。
医生的抢救工作终于结束。
顾西洲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在昏迷中没有苏醒。
他骨折的腿部，也需要修养数个月才能下床走路。
姜知意进了病房，看到了床上那个浑身包扎严实的男人。
“顾西洲，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
明知道那个男人还在昏迷中，但她还是把他当成一个正常的倾听者。
“爱你，是我前半生最轰轰烈烈的事，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但往后的余生，我是真不敢再爱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太深，不可能重归于好。”
“就像那个被我摔碎的水晶鞋，就算你重新拼组，粘黏好了，可还是有无法抹去的裂痕……根本就没有什么破镜重圆一说……”
“你要好好活着，去做你想做的事……但不要把我算在你的计划之内……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说到最后，姜知意的声音又开始哽咽了。
她擦了擦泛红的眼睛，抬手在自己唇瓣上轻轻一放，再将温热的指腹放在了顾西洲的脸颊上。
“要身体健康，要一世平安。”
最终，她咽回了最初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