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赵元安还有这样曲折的过去,身在帝王家,最是不由人。
「说起来,后山是连着塞外的,」见我听了那些旧事后情绪低落,掌事姑姑打趣道:「也许皇后在入宫前就已经见过皇上了呢。」
我没有说话,笑着摇了摇头。
入宫前我见到的是宋非池,而我见宋非池那年,正是赵元安回宫的那一年。
那年的宋非池,也正是从塞外回来。
并非我有意多想,以如今摄政王的势力,我真的害怕他哪一天会起兵造反。
也许那一年,他是去塞外刺杀三皇子才受的伤,而我则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阿修劝我放宽心,「皇上刚登基不久,眼下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摄政王就算造反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可这个时候民心最不稳,再加上去年南涝北旱,不正是倒戈的好时候吗?」
阿修托着腮,半天不说话,最后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反正我就是觉得摄政王不会造反,娘娘也不要再杞人忧天了。」
二十七
赵元安大病未愈,关于摄政王会不会起兵造反这件事,我一直偷偷担心着,直到那天我阿姊姜怀宜进宫。
姜怀宜一进宫就嚷嚷着要见皇上,我在长乐宫前拦住了她,「皇上正在休息,阿姊有何事找他?」
「姜瑶月你让开!」阿姊一把推开了我,掌事姑姑忙扶住我,阿修替我挡在了姜怀宜面前。
姜怀宜一副见不到皇上不死心的样子,我理了理被她弄乱的衣服,端起了从未端过的皇后架子:「摄政王妃,这里不是姜府,我不是你的妹妹姜瑶月,我是当今皇后,希望你不要失了尊卑礼节。」
「姜瑶月?」她看着我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为什么能进宫,还不是因为你是姜家的女儿!你不让我见皇上,是想让姜家一族从此在大陈消失吗?」
我怔了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现在大哥在前线生死未卜,二哥被奸人诬陷关入大理寺,祖母听到二哥入狱后一病不起,皇上再不出面放了二哥,姜家就真的完了!」
她带着几分凌厉的哭腔说完了这句话,我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失态的样子。
我不解,「你不是摄政王妃吗,为什么不去找摄政王?」
姜怀宜怀疑地看着我好半会,突然笑了,「你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什么事都不知道啊。宋非池过完上元节就去边关了,我写了三十多封家书,他没回过一封信,连托人带句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