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自私与卑劣的小心思,我不敢让宋湛知道,我也不想放她走。
后来,我发现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我因朝政忙得脚不沾地,深夜回房,她总能替我留个门,点一盏小灯。我冷落了她,她会跟我抱怨,会耍小性子,温存之时,却像妖精般诱人,我变得不像自己,几次上朝,圣上喊我,我都没听见。
我觉得需要离开一段时间,理清思绪,随圣上南巡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为了避开他,我与圣上合谋演了出戏,差点骗过她。
可在城外听见她的声音时,我像个被发现的逃兵,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心意。原来人的自制力,在情爱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
她娇娇软软地抱着我的时候,哭哭啼啼对我撒娇的时候,甚至生气瞪着眼叫我严谨玉,我都觉得她无比惹人喜爱。我喜欢逗她,看着她被我说得手足无措、面红耳赤,便心动难抑。
我忘却了父亲的教诲,沉迷温存无法自拔,我觉得有个孩子挺好,至少她不会再想合离的事儿。
可后来,我冤枉了她。
当证据真真实实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慌了。我为官多年,习惯了用真凭实据说话,反而忽视了朝夕相对的人心,那一瞬间的迟疑,足以将她对我的情谊击得粉碎。
她的离开彻底扰乱了我的思绪,我无法安心查案,甚至往日清晰可见的思路全部乱作一团,我听见府衙外有人喊着处死公主。
好几日,都是同一个人藏在那儿,真是该死。
我忍无可忍,提剑出去,杀了他。
这是我第一次违背严家祖训,我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人。
我一意孤行地利用职权之便扣下证据,既然缺了银子,我便将它补上,我要宋湛毫发无损地从案子里走出来。
后来,得知真相的我尚未反应,便听闻噩耗,王年去了驿站。
那一刻我骇得神魂聚散,等我回神,已经站在血泊里,周围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她歇斯底里的喊叫让我慌了神,进屋便看见王年正图谋不轨,我给了他一剑,掀开他,抱紧了我日思夜想的湛湛。
我害怕到浑身颤抖,如果她出了事,我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提出合离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忍受丈夫的怀疑,何况宋湛这般好强。可我不能忍受她在别人怀里笑,撒娇,甚至做更亲密的事。我知道她心结所在,如果我真的走了,就彻底结束了。
我想好了说辞,说服她回心转意。
直到她任我抱住,我哭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击垮了我心底的担忧和不安,老天爷待我不薄,我们有了孩子,我很难想象将来会有一个女儿,跟她母亲一样活泼讨喜;或者是个儿子,眉眼像她,性子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