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啊,年有余。」他小声叫着我的名字,「我现在背着你,也没法腾出手给你擦眼泪。」
「倪秋,我笨得很。」我把眼泪都蹭在他的肩头,「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你别骗我。」
他说的那些话实在太叫我动心了,我怕那些都是他胡诌了骗我的,我怕我满心欢喜却换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你,我不说假话。」他故作轻松道,「咱俩成亲的那天晚上,你说你叫年有余,多余的余。」
「你说错了,不是多余的余,是……」
他突然停住不说话了。
「是什么?」
「什……什么也不是,你……」他支支吾吾地结巴起来,「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33.
他把我背回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我坐在床榻上,拉住了他的袖子。
「年有余,本王发乎情止乎礼,不是这种人……」他红着脸转过身去,「你别想从思想觉悟上击溃我,而且你腿上伤没好,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我觉得他有些奇奇怪怪的,歪着头道:「应该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放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拉着我的袖子不放。」他一边说,一边扯着自己的袖子,「不是那什么的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
我很快就让他知道了我的意思。
他和我躺在同一张床榻上,枕着同一只枕头,盖着同一条被褥。
在被子下方,我又一次勾住了他的小指。
他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睡姿也十分僵硬。我问他是不是得了风寒,要不要叫大夫,他将绯红的脸侧过去,道:「不要,坚决不要,本王很好,很有精神。」
如此沉默了一阵过后,我睡意渐浓,闭上了双眼即将进入梦乡。
他以为我睡着了,为我掖了掖被角,在我耳边轻声道:「年有余,你等我。」
我想着他约莫是要下床拿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点点头,应了一声道:「嗯,我等你。」
可是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他已经不见了。
我问管家,倪秋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儿。
管家「啊」了一声,道:「王妃您不知道吗,最近燕州那儿不太平。昨儿王爷接到圣旨,要去燕州平定逆贼,昨儿夜里就上路了。」
34.
倪秋走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望了一眼还未收拾好的床铺,我伸手抚上柔软的枕头,小声道:「我等你。」
多久都等。
腿上的伤未好,我哪儿都不能去,只能拄着拐杖每天在王府里兜兜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