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听得烦了,对孟言说:“大哥,既然贼已经抓住了,回头禀告给母后处置吧,我们该去除夕夜宴了。”
孟言也不欲再听依桃哭喊,便叫小太监将她绑了先关起来,听候处置,和孟承收拾之后,一同前往碧宵阁参加除夕夜宴。
因为这件事耽误,两人到的时候,晚宴已经开始了。皇上今日心情很好,正开口赞许花房前来送花的人花养得好,看到孟言和孟承姗姗来迟,也没有不悦,只是问:“你们二人怎么来的这么迟,又去哪里贪玩了?”
二人跪下请安,孟承道:“儿臣和大哥不曾贪玩,而是处理些琐事所以耽误了时辰。”
“哦?大过年的处理什么琐事?”皇上问。
孟承道:“长定宫闹贼,儿臣和大哥抓贼去了。”
“闹贼?”皇上一听,收起笑容,坐直了身子,“什么人这么大胆,偷到宫里来了。”
孟言拱手道:“回父皇,是伺候儿臣的大宫女依桃,她手脚不干净,偷了儿臣和三弟的东西,证据确凿,现在已被绑了。”
皇后吃葡萄的手一顿,抬头和槐枝暗地对视一眼,眼底浮上焦急的神色,却不敢说话。
皇上皱眉道:“除夕夜竟然闹了贼,真是晦气,皇后,朕记得长定宫伺候的人都是你安排的,怎么这么不仔细。”
皇后忙站起身请罪,“臣妾做事不当,还请陛下宽宥,臣妾一定好好处置了那手脚不干净的宫女。”
“先关起来,等过了年打几板子送出宫去。”皇上抬手示意皇后起身,又道,“既然是伺候孟言的人,如今处置了,你身边就少了个人,明日叫内廷司再选个过去伺候你吧。”
孟言道:“儿臣多谢父皇记挂,儿臣方才进来的时候听到父皇夸赞了花房的几个人办事得力,不如就在她们中间挑一个过去吧,既然是得过父皇夸赞的人,想必做事也尽心。”
皇上颔首,他对孟言不上心,也不想折腾,听他这样说,便指着排在最前面抱着梅花的宫女,“那就你吧,往后就去长定宫伺候大殿下。”
为首的宫女玉芙忙欢天喜地地跪下谢恩,孟言和孟承回完了事,坐回位子上,孟言朝孟承举杯,“这次的事多亏三弟提醒,不然大哥还不知被这女贼欺瞒多久。”
“小事而已,何足言谢,长定宫不干净,咱们住着也不舒心。”
兄弟二人坐在一起,亲热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孟翊坐在皇后身旁,离他们很远,摇摇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觉得无趣,哼了一声,端起酒杯,独自喝了。
除夕夜宴是家宴,没有那么多规矩,小插曲之后又传了歌舞表演,皇上心情也好起来,让御前太监董怀将自己面前的瓜果分别赏了三个皇子,另外又夸了孟翊功课大有长进,孟承主持修编《嘉定史册》十分尽心,独独没有夸赞孟言。
苏贵人有些失望,却不敢表现出来,孟承朝孟言举杯安慰,“大哥别想太多,你刚来两个多月,等往后父皇给你派了差事,做得好父皇自然会奖赏你的。”
孟言却浑不在意,“我不在乎这些,不过还是多谢三弟。”
酒过三巡后,皇上不胜酒力,陪着皇后先走了,剩下的妃嫔们也三三两两散去,只余下几个小辈,孟翊终于忍不住,负手走过来道:“无论出了什么事,也不该误了时辰,今日是父皇心情好,才没有责罚你们,以后注意些。”
孟言和孟承暗自交换了个眼神,忙道:“那是自然。”
孟翊冷哼一声,不再和他们多说,离席走了,其他人也渐渐都散了,各自回宫守岁。
兴儿和玉芙跟着孟言回到风回阁,有小宫女早就备好了茶点,玉芙很有眼色地上前为孟言解下披风,孟言道:“兴儿,你去看看依桃,让看守的人仔细点,别让她跑了。”
兴儿应了一声,忙去了。
他一走,玉芙便在孟言面前跪下,孟言坐下端一杯茶,定定看着她,玉芙嗑了三个头,道:“殿下回宫数月,奴婢这才来给殿下磕头,还请殿下赎罪。”
孟言喝着茶,缓缓道:“我留你在宫里这么多年,不知道你心里是否有了别的主子?”
玉芙忙又磕了个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小时候险些饿死街头,是苏贵人娘娘救了奴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奴婢愿一心一意侍奉殿下,绝无二心。”
孟言沉眸道:“此前几件事,办的还算得力,起来吧。”
玉芙这才敢站起身,孟言又道:“你为我做的事,我母妃并不知晓,以后她若认出你来,便只道是巧合,若认不出,你也不必往她跟前凑,她知道了,会担心的。”
“是。”玉芙应道。
作者有话说:
存稿快用完了,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