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琴声响起,兄弟二人坐着边喝茶边赏琴,孟言环视一圈,咂舌道:“这姑娘的屋子也雅致,不像是风月女子的闺房,竟像是个大家闺秀的绣房。”
孟承随着他的目光随意看了两眼,笑道:“好多侯爵公子为了她不惜一掷千金,她这里的好东西自然多的放不下。”
话音未落,孟承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迅速站起身走到颜如玉身后的置物架上,取下一柄如意,问颜如玉,“这东西哪里来的?”
颜如玉不明就里,停了琴,说了如意的来历,此时,孟言也认出来,他紧张走过去看了两眼,对孟承说:“是贡品没错。”
“太子也太大胆了!”孟承紧蹙着眉,可是细看,却能看出眉宇间有别的思量。
孟言顺水推舟,“恐怕曹文栋反应过来后,会赶过来取走这个证据。”
“哼,怎能让他得逞。”孟承说着,对颜如玉说,“颜姑娘,这东西是贡品,你万万留不得,不如交给我处理可好?”
颜如玉忙道:“殿下自便。”
因为发现了这件重要的东西,孟言二人不好继续玩乐,各自散去,孟言并未多问孟承打算如何行动,问得多了反而惹得孟承起疑,总之如今证据已落在孟承手中,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太子的,
从望江楼出来,晌午已过,孟言便直接回了户部,他只需要静等孟承的动作,在必要的时候推波助澜一把即可。
淳王府内,虞清着一身青绿色衣袍站在碎琼居院子的池塘边喂锦鲤,兴儿小跑着进来给他请安,虞清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他,“可是有什么发现?”
兴儿最初面对这位废后还有些胆战心惊,日子久了,便也习惯了,他知道自家王爷待此人非同一般,作为管家,他自然也不敢怠慢,所以当虞清吩咐他去调查姜太医和连翘的家人时,他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赶着去办,此时对着虞清复命道:“姜太医的儿女早已搬家了,不在宫中登记的原乡居住,至于搬去哪里,无人知道,连翘的哥嫂虽未搬家,却已人去楼空,不知是死是活。”
虞清没想到对方动作竟然这么快,免不了有些失望,“那就是说什么都查不到了。”
“不是,奴才还是有些收获的。”兴儿又道,“奴才去调查连翘哥哥的时候,邻居的寡妇以为奴才是宫里出来给他送钱的,主动来找奴才,奴才这才知道,原来连翘的哥哥背着他媳妇暗地里和这寡妇有苟且,寡妇名叫兰姑,她知道一些连翘哥哥的事情,据兰姑说,之前一段时间,常有宫里打扮的人出来给连翘哥哥送银钱,奴才算着日子,大概就是去年年底天气刚冷起来的时候。”
“如此说来,连翘大约就是那时候被收买的,趁着天气转冷,在蓉嫔的手炉上动了手脚。”虞清若有所思,“兰姑知不知道送钱的是什么人?”
“兰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说她有一回偶然撞见了,瞧见那人个头不高,下巴上长了个大大的痦子。”兴儿说罢小心翼翼补充道,“太师府的管家下巴上便长了个大痦子。”
虞清眉心深锁,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撒进池塘,对兴儿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这位兰姑将有杀身之祸。”
兴儿吓得缩缩脖子,应了声是,行礼退下了。
晚上孟言回府,二人同桌用膳的时候,虞清便把此事跟孟言说了,末了补充道:“太师跟蓉嫔娘娘素来没有恩怨,我想多半是受命于三殿下。”
孟言握着筷子的手指节发白,他恨道:“我以前只觉得他聪明,想不到竟然这么心狠手辣,我母妃何曾得罪过他?有一年除夕,我体谅他无处可去,带他去翠微宫,母妃还亲自给他做了点心,没想到竟是喂了白眼狼!”
孟言越想越气,一把摔了筷子,道:“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跟父皇禀明。”
虞清看着他,“殿下有证据吗?”
“兰姑不是证人吗,她亲眼看到太师府的管家去给连翘哥哥送钱,他们素不相识,为何去送钱,其中缘由一想便明了了。”
虞清轻叹一声,“连翘哥嫂都失踪了,兰姑却好好的,说明他们并不知道兰姑和连翘哥哥私下里的来往,首先兰姑愿不愿意损坏自己的名声去作证暂且不提,就单凭一个市井寡妇的只言片语,殿下觉得皇上会相信吗,三殿下一直以来都深受皇上的喜爱,殿下贸然去状告他,皇上会怎么想?”
“难道就这样算了!”孟言一想到他中午还和孟承喝酒说笑,就觉得恶心。
虞清替孟言舀了一碗百合鸡汤,道:“自然不能算,但是殿下目前只能忍耐,你现在在朝堂虽然有一点势力,但是太过单薄,身后没有强有力的支撑,若是现在就和三殿下撕破脸,你将面临的便是太子和三殿下两个劲敌,你能应付的过来吗?若是没有把握将敌人一击即中,便不可以轻举妄动。”
“就是说我以后还要和他笑脸相迎,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样子?”孟言问。
虞清点头道:“面具是所有争斗中不可缺少的道具,殿下经历了这么多事,应当明白什么最重要。”
良久,孟言开口道:“我明白了,这个仇我会牢牢记在心里,来日一起讨还。”
说罢拿过汤匙,慢慢喝着碗里的汤,目光中,已带上了狠戾。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月底啦,就不更新了,休息一天哦!
然后从7月开始,更新时间改为每周一三五七,如果有特殊情况加更或者请假,会提前告知。
希望不日更的时候,你们也可以一如既往的爱这个故事,顺带也可以爱我,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