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我没办法,我若连侧妃都不要,皇上肯定会怀疑我,但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再有别人,也不会和她好。”孟言道。
虞清右手紧捏着手中的书,没有抬头,缓缓道:“你这样平白害了她,既然已经成亲了,就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我只有一颗心,装你一个就满了,再没旁人的位置了。”孟言说着执起虞清的手,“你别怪我,好吗?”
孟言手掌厚实干燥,覆在虞清手上,让虞清心中难以言喻的情绪陡然清晰起来,想着从此会有个人名正言顺站在孟言身边,其实他还是难过的,他也不知道这种难过来自何时何地,但他越想隐瞒越是欲盖弥彰。
他蜷了蜷手指,仰头道:“你去吧。”
孟言附身在虞清眼角吻了吻,才转身朝后院去。
宁氏纵然是个侧妃,也是丞相家的人,入府第一晚,断没有让她独守空房的道理。
宁氏不算惊艳,却很可爱,圆脸上生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孟言的时候里头竟没有丝毫胆怯。
孟言正要走近,脚底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些果壳,再瞧向宁氏,她的脸上浮现一丝难为情,尴尬笑道:“你一直没来,嬷嬷又不许我吃东西,我实在饿得慌,对不住啊。”
孟言心道,果真不是大家闺秀的性子,于是便直言:“时候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安置吧。”
说罢上床在宁氏身旁和衣躺下,宁氏转头看他一眼,眨眨眼,卸了头面后,小心躺在孟言身侧,两人各怀心思的睡了一夜。
他没和宁氏圆房,第二日宁氏竟也没有丝毫怨言,只是在早膳的时候,言语中都仿佛对孟言透着关怀,孟言忍不住问她,宁氏才支支吾吾开口道:“殿下您有隐疾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孟言刚喝进去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他惊道:“谁有隐疾?”
“我出嫁前舅舅就说了,像我这样貌美的姑娘,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你昨晚那么规矩,难道不是有隐疾?”宁氏自顾自地说,“我一定不告诉别人,但是殿下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孟言简直无话可说,不知道她舅舅是个什么人,怎么这样教导闺阁小姐,但是好奇心使他忘了解释自己没有隐疾的事,问道:“什么事?”
“我的陪嫁中有几间京城的铺子,殿下能不能准我平日出府去料理料理?不会很频繁,十来天去一次就行,那些伙计都是新招的,我实在放心不下。”宁氏恳切看着孟言。
孟言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点头答应了,谁知宁氏继续道:“殿下能不能借我一万两银子?”
“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孟言问。
“那几间铺子原来的生意不行,我打算换个营生,就是缺点本钱,偏偏我的嫁妆中又没有多少现银,殿下若是能借我一万两,我保证两年后给殿下翻一倍利润。”宁氏见孟言脸色微变,马上改口道,“一年半,一年半我连本带利都还给你,还永久替你保密你身体的缺陷,怎么样?”
“你对做生意就这么有信心?若是赔了呢?”
宁氏一挥手,“绝对赔不了,我可是从小跟着舅舅走南闯北的,就京城这几间小铺子要是在我手中赔了,我舅舅还不从淮州赶过来打死我?”
孟言沉凝片刻,道:“既然如此,我借给你两万,也将我名下的田产铺子一并都交给你打理,两年时间,是赚是赔,我都认了。”
“成交!”宁氏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笑得两眼弯弯,手忙脚乱给孟言舀了一碗枸杞鸡汤,放到他面前,“多谢殿下,殿下多喝点汤,大补的。”
宁氏的性子令孟言十分意外,他原来也担心她会像旁人口中说的那样,在淮州被养的骄纵任性,不像个大家闺秀。如今见识过才知道,确实不像大家闺秀,但是她身上的豪爽也是大家闺秀没有的。
大梁商人地位偏低,这位相府小姐却热衷做买卖,实在难得,不过她这样的性子倒是给孟言省了很多麻烦,以后要商量别的事也简单的多。
孟言将淳王府的产业都交给宁氏管理的消息不到半天时间便在淳王府传开了,大家都道宁妃娘娘很得王爷的喜爱,刚来就给了这么大的权利,以后恐怕恩宠不断。
其他同时进府的庶妃和侍妾自然不甘示弱,循例刚入府的日子,孟言是要雨露均沾的,孟言实在疲于应付,第二天只到一位庶妃的院中吃了顿饭便走了,大家更加以为孟言对宁妃情有独钟。
这日傍晚,虞清有事出门去了,孟言在书房看几位官员呈上来的文书,玉芙端着一叠糕点进来,禀告道:“殿下,这是房氏派人送来的,说是她亲手做的点心。”
房氏是王府中的侍妾,若没有意外孟言今晚应当去她的院子,孟言并不打算去。
他随口道:“放那吧。”
玉芙小声提醒,“房氏身边的婢女说,房氏在点心里加了催情的东西,预备今晚留宿殿下,敢问殿下如何处置房氏?”
孟言皱眉抬头,果然人一多起来就开始乌烟瘴气了,他烦躁道:“不必理她。”
玉芙应了一声,端着点心退下,这种东西自然要拿出去处理掉。
孟言视线落在那碟晶莹剔透的糕点上,忽而开口,“东西留下,你出去吧,虞清若回来了,请他来书房议事。”
作者有话说:
虞清: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