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却道:“今日行动最为合适,羌族人知道我们新来了援兵,又刚打了一场胜仗,依照惯例,肯定要庆祝一番,咱们不如就来个出其不意。”
“已经快子时了,来得及吗?”孟言问。
“乘快马即便绕行二十里也可在一个时辰左右到达驷水山,那时候正是人最深入睡眠的时辰,防范自然也最松懈,时机再好不过。”虞清说罢转头问薛同,“你可有异议?”
“属下没有异议,今日属下没有上战场,精气神足得很,可以夜探驷水寨。”薛同深深看一眼虞清,回禀道。
见他们都志在必得,太子也挑不出错来,只好道:“既然如此,那薛同听令,本宫命你速调齐一百人马,分为两队,子时一刻出发,包抄进入驷水寨,摧毁羌族贼人的粮草和驻军,为我军解决后顾之忧。”
“属下领命!”薛同跪地领了命令,转身匆匆前去调兵。
一切商议定了,众人也都累极了,太子早撑不住,问了句还有没有别的事,见大家没有其他要事,打着哈欠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孟言和永安侯见过礼,也带着虞清回了他们为他准备的厢房,虞清的房间在他隔壁,可是孟言并没有让他回屋,拉着他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奔波一天,孟言累的浑身散架,强撑着洗漱完,便抱着虞清跌在了床上,他将头埋在虞清的脖颈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累啊。”
虞清推推他,“我还是回去自己房间吧,这样不太妥当。”
孟言却不撒手,又将他抱紧了些,闭着眼道:“让我抱一会,我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用尽了,抱着你睡一觉明日才能精神充沛。”
虞清便不再动弹了,抬起手环住孟言的肩膀,还轻轻拍着。孟言大概是真的累坏了,很快便睡熟,虞清将他放平躺在床上,推开门走了出去,他肯定要回自己房间的,若是明早和孟言从同一间房出来,怕是百口莫辩。
外头皓月当空,站在庭院中抬头看着,能看到满幕的星光点点,这里的夜和京城不同,月亮和星星都低垂的多,仿佛伸手便能够到。
虞清想起从前在塞外看到的夜幕,和这里一样美,他从没想过,武功尽废的他有生之年还能重新回到战场上,即便只能以一个军师的身份,但是看着军营里斗志昂扬的将士,谈论着退敌作战的策略,他体内属于虞家军的热血仿佛重新被点燃。
虞清正沉浸在回忆中时,忽闻身后有脚步声,他扭头一看,薛同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他身后。
此时子时刚过,还有不到一刻钟他们便要出发,他却出现在这里,虞清不由得皱起眉头,“薛将军怎么在这儿?”
薛同突然跪在虞清面前,嗑了一个响头,道:“末将见过少将军!”
声音中,有强忍着的悲痛。
虞清大惊失色,还好此地是单独的小院,且天色已暗,无人前来,他忙扶起薛同,冷道:“薛将军恐怕认错人了。”
“末将这一辈子可能会认错任何一个人,但绝对不会认错少将军,您的眼睛,我看见的第一眼便认出来了。”薛同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泪,他胡乱擦了一把,道,“末将知道少将军在隐藏身份,放心,末将来前已仔细确认过,这里没有别人,末将做梦也不敢相信,少将军您……您居然真的还活着!”
虞清仔细打量一遍薛同,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从前是哪里的,薛同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末将从前是飞弦营的,当年少将军管理飞弦营时,末将是个刚入伍的新兵,有一回训练前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结果训练完成的一塌糊涂,是少将军看出末将身体不适,免了末将的军棍,还请军医来替末将医治,这份恩情,末将没齿难忘。”
虞清有些印象了,他惊道:“你当时那样瘦小,又爱偷懒,如今居然成了副营将领。”
“因为末将想成为像少将军一样威风的人。”薛同直直看着虞清,眼中满是艳羡。
虞清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虞家军的故人,他一时也有些触动,幸而面具很好的遮住了他的情绪,他缓了缓,开口问道:“你如今管理的阵营中,还有……从前的人吗?”
“有!他们都是这次战争的主力军,虞家军无论在哪儿,归谁管制,骨子里的血脉是不会变的!”薛同道。
虞清眼眶一热,泪盈于睫,他忍了又忍,才没让眼泪落下来,外头传来出发的号令,虞清深吸一口气,对薛同道:“一切小心,平安归来。”
“末将领命!”
作者有话说:
嗷嗷嗷,哭着喊着来更新了,我又来晚了,裸更真的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