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掩饰惹恼了薛景,肖从二嘴上说什么把他放在第一位,结果却干着欺瞒他的事情,亏得他还担心家里本就没剩多少米,怕傻二在外面奔波一天什么都没吃。
薛景冷笑一声:“好啊,我这般残废之人只能喝粥,你却是偷着藏着吃这些好东西!”
“主子,您别生气,不是这样的......”肖从二慌张地解释,但是薛景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滚出去!”薛景大喝一声,作势要下床赶肖从二,吓得肖从二自己往外走。
“主子,您别下床,您不能走动,我......我自己滚......”他走出屋子,把屋子的门关上了。
茅屋内,床榻上的薛景憋着股气,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茅屋外,更深露重,靠着门缩在地上的肖从二,脸色惨白地捂着肚子,阵疼到极致双腿用力地在地上瞪了好几下,等到浑身失力,竟然硬生生晕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肖从二在鸡鸣狗叫声中惊醒,肚子还有痛意,他踉踉跄跄走到窗边,透过窗上的小眼儿看到屋内的薛景睡得真香,放宽了心,捂着肚子拿上锄头慢慢悠悠地出了门。
“从二,今儿也一起去挖草啊?”村里同样扛着锄头的大春和肖从二打招呼,“这大旱,最遭殃的就是我们普通老百姓了,朝廷也不管,唉?从二,你今天怎么脸色不太好?”
肖从二疲惫地笑着说:”昨儿没休息好,大春哥,你知道哪儿还有便宜的米面卖么,家里的米又快没了。“
“哪儿还有便宜的啊,镇上一斗米都卖到八百文了,盐也贵的吓人,我要是知道哪儿有便宜的,哪怕是哪家大善人开仓施舍些米,我哪还会跟你一块儿上山去挖野菜么!”
肖从二怔怔地点头,思索着没有米面了,主子该怎么办,断然不能让主子吃什么野草的,昨夜他吃的那个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毒,才叫他腹痛难忍。
到了山坡上,原本满山遍野的野草已经显露出大片的光秃。
“一个晚上就只剩这没人要的臭草和树根了......”大春说着,麻利地摘起草来。
看到败酱草,肖从二心里有点犯怵,狠狠心告诉自己,他要是饿死了,主子没了他该怎么办,痛死总好过饿肚子饿死!
天色昏沉时,肖从二才拎着满筐败酱草的大篓子回到茅屋,他把篓子搁在外头,才进屋里去。
薛景一看,肖从二的十指比昨天更脏了。
“主子,吃点东西吧......”
端着递过来的粥,薛景也没再说什么,肖从二惴惴不安的心松了下来。
“肖从二,你若是觉得我是拖累,大可以一走了之,我断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