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用膳时不就如此么,他一时只顾着探究薛景是不是重生的,竟把他不爱吃鱼的事也给忘了……
哎呀!真是太难办了!
从二又灵机一动,故作无意地问道:“我听莲香说,她的老家是沛州来的,沛州天高地远的,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儿家是怎么流落到京都来的,真是不容易啊!”边说,从二边留意薛景听到沛州的反应。
薛景毫无反应,只凝着他。
扯谎这种事,从二真真是不擅长,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露馅了,心里七上八下。
薛景道:“从二,你记错了吧,莲香祖籍湖州啊!”
从二一愣:“是吗?”
太丢人了吧!
薛景笑着点点头:“是啊,她自己说过,我便记住了,你倒是记混了!”
从二尴尬地笑了两声。
殿外,周早和莲香聊得热乎。
周早道:“对了莲香,还没问你老家是哪儿的呢?”
莲香道:“哦!我是汉州人!”
“汉州!那不巧了不是,我也是汉州的!”周早一拍手。
莲香也一拍手:“真的呀!哎呀太巧了!老乡啊!”
树梢上的宣鹰挠了挠后脑勺,“他们怎么回事,一人说一个地方?”
一旁的宣文点点头,原来她是汉州来的啊!
子时已过,外头狂风大作,好似要下雨一般,这段时日雨下得勤了些,每日都阴雨绵绵,空气中都透着湿意。
从二翻来覆去,终于有了些许困意。
他好好想了想白天的事,想了想薛景的反应,那么自然,恐怕是自己多想了,重生这种事本就匪夷所思,哪有可能连皇上也是重生的呢!
思及此,从二不禁想着,若是皇上真是重生的就好了……他有好多话想和皇上说呢!
从二打了个哈欠,没多久便熟睡过去。
黑暗中,一旁的薛景凝着他,到此时才有了动静,将从二揽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再动就滚出去!”
从二僵住,不敢再乱动。
两手抱在胸口,从二难受得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乱动的,我睡不着……”
他们刚刚在沛州落脚,寻到一个破旧无人的茅屋,他白天修补屋子,下午又跟着邻居去学种田,今天一天,他磕得浑身是伤,又满怀着对新生活的期待,半是激动半是难受,这才睡不着觉。
一旁的薛景闭着眼睛,蹙起眉头,一言不发。
从二却以为他是生气了,“我以为你睡了……”他一失眠就爱乱动,怎么也改不掉,不然,他还是去牛棚里睡吧……
这么想着,从二就抱起枕头,掀开被子一角准备下床去。
“你做什么?”薛突然又发了话,景声音阴冷。
“我……”从二怯懦地说道,“我去牛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