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恪举起酒杯,用袖袍遮掩自己笑得咧开的嘴,视线移到张简的身上,他不禁收敛了笑意,想入非非,只有他知道张简宽大的丞相袍下边是多么纤细的腰身。
屈怀脸上青白交接,他刚为相两年还未有新的建树,而张简为相八年,惊世文采有神童之名,重农抑商,开学堂、改学制、兴科举等等举措,面前这个人在他二十岁之前就尽数在兆国推行实施并卓有成效,声名远扬,自己远在燕国都听说过张简的名号。
让他传授张简为官之道…屈怀心底冷哼,兆帝分明是在嘲讽他,还有张简这厮,说他公务繁重,而自己则被派来和谈,张简分明是在暗讽自己身为丞相却沦为和谈使,不足为惧。
屈怀咬牙切齿,偏偏不能显怀,这君臣俩人联合起来,一唱一和,将自己的贬低得一无是处,实在可恨!
从二听得一愣一愣地,心底由衷地感叹道:气氛可真好啊!大家都这么和善,两国交好,不用打仗,百姓就不用受苦了!
薛景道:“对了,屈相,上回,你还没给朕介绍介绍你们这次来兆国的人,今天可要好好给朕介绍一番。”
片刻间,使臣团静了下来。
屈怀睨了符御青一眼,讪笑着起身一一介绍,介绍到符御青时,从二惊讶不已。
那人不是……不是那个坏人吗?
“这位是左司郎中马箬靛。”
屈怀介绍完,薛景轻轻点头道:“燕国果真人才济济……”
宴席过半,宫女们端上来茶水。
符御青端起面前的茶杯,正要饮用,看见杯底茶叶的形状,瞳孔微缩,默默地把茶杯又放了回去。
“茶水可是不合马郎中的胃口?”
薛景突然点到符御青的名字,殿中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符御青身上。
符御青面不改色:“微臣肝肾不好,大夫嘱咐不可饮茶,兆帝莫要怪罪!”
薛景了然地点点头:“既然是肝肾不好,正好,郎中,你面前有一碗人参鹿茸鸡汤,都是上好的食材,御膳房炖了好几个时辰,可补肝肾。”
薛景如此说了,便是要他喝了这汤。
符御青目光扫过面前的菜肴,竟然每样菜肴里都加了中药材,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刚碰到白瓷碗的边上,停在空中片刻,复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