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讨好地端来吃食,小心翼翼道:“从二,饿坏了吧,吃点东西吧!”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
薛景道:“你别饿坏了身子,多少吃一些,有你最爱的海棠糕呢?”薛景带着讨好,生怕从二生气了。
菜香四溢,从二瘪着嘴坐起来,没必要和自己肚子过不去,这么一想,从二就释怀许多,捧过托盘放在床上,却看也不看薛景一眼。
“好从二,别气了,是我错了!”薛景挤到床上,仔细一看,如墨黑发下的耳廓红了一圈。
从二倒不是生气,只是明明文武百官都在等着他们呢,他们却迟迟不到,传出去,竟是因为这等是,多臊人啊!
薛景也不解释自己是被下了药:“好从二,是我***熏心,明日我再给你办一场寿宴好不好?”
从二嘴里咬着虾,转过来,含糊地说道:“别!劳累伤财,我才不要呢!”
成!肯跟自己说话就成!
薛景笑道:“好好好,你说不就不,那我过几日带你去兖州的避寒山庄玩几日可好?”
从二咬两口虾没咬开,倒是不反驳了,看样子像是同意这个提议。
薛景看他不反对,心里暗喜,果然,从二喜欢出宫玩,现在举国太平,他的确该多陪从二出宫看看兆国的各地的风土人情、湖光山色。
怀里人呜呜低叫两声,薛景赶紧看向从二,原来是虾壳卡在了牙缝里,刮到了舌头。
薛景紧张地给从二剔出虾壳:“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海虾,你还整个放进嘴里,要是同上回一样,虾壳卡着喉咙,看你哭不哭!”
方才呜咽的从二突然盯着他地眼睛,沉默了下来。
薛景见他神情呆滞,不禁笑道:“好了,已经没事了……”忽而,他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不定。
呕吐咳嗽声愈加大了起来,薛景有些倒胃口,把碗放了下来。
从二呛出了泪水,不安地看向床上的薛景,咽了好几口白饭,怯生生道:“怎……怎的不吃了?”
薛景道:“哭什么哭!”
从二登时吓得缩了缩脑袋,硬生生把泪水逼了回去。
从二手背到身后,那双手上有好些新添的伤痕,今早沛州海边涨潮,他来回六个时辰到海边捞的海鲜,想着给薛景换换口味,不然整日吃素,怕委屈了薛景。
“你那样子,我还吃得下去吗?你不会用手剥虾壳吗?非得要整个放到嘴里剥,傻里傻气,真是活该!”
薛景嘴上不饶人,从二喉咙口还火辣辣地疼,便也失了胃口,桌上准备了一日的菜就这么凉透了。
泪水噙满这一双桃花眼,潋滟朦胧。
薛景眉头紧蹙,心也揪地生疼,生怕从二说出不要他的话来。
“哭!这回要是哭了,你可不许骂我了。”
娇嗔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剑眉舒展,薛景深深地凝着从二,轻声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