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青年因为刚才的一番变故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乱,两侧的脸颊上也生出了淡淡的粉。他慢慢后退几步,勉强平稳住自己的呼吸而后才抬起眼来,有些迷蒙的眼眸窥了他一眼,那颗小小的泪痣轻轻一抖,真的宛如一颗滑下的泪滴。
傅意舸心里跟着那点泪滴微微一动。
但是很快,青年脸上就又恢复了那种淡漠清冷的神情,眼眸也渐渐恢复了清明,好像之前的发生过的那一切都不过是小小的意外。
“抱歉。”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一声清冷,一声温润。清冷如林间清泉凌凌落于石上,温润如桃花簌簌飘落江水中央。
傅意舸轻轻笑了起来。“褚先生若是以后与人握手,还是要小心些为好。”他原本就长得俊美温润,一笑起来就更如清风拂面,让人顿时心生好感。
陆清匪却没有抬头看他,他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脸上带上了几分苍白。暗地里偷偷去看傅意舸垂落在身边的自然伸展的白皙手指。
“是我的原因,”他垂下了眼,“今天起床起就一直有些困,心口有些闷闷的痛。我的身子就是这样破烂,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发病。刚才还是多谢先生了。傅先生今日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实在是抱歉。”
他顿了顿,而后继续说:“只是今天恐怕不能观赏傅先生的画技了,我的身子先生一定听我母亲说过,先生您若是不愿教我,我也是明白的。”
傅意舸脸上笑意不减,只温声问道:“那我后天再来,可以吗?你这几天好好休息,我既然来了这里,就是要好好教你的。”
陆清匪静默不语,只低声道了声谢。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大多数时候都是傅意舸在询问,或者诉说。陆清匪保持着不远不近的态度,端着一杯茶水清饮,只偶尔给他一声清冷的回应,气氛却有种莫名的和谐。
时间到了六点的时候,傅意舸便要告辞离开,没有让陆清匪送他。出门的时候和陆清匪这具身体的二姐褚楠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