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在外面敲门,询问需不需要帮助。陆清匪勉强站起身来,又咳嗽了两声,去了洗手间。冰凉的水拍打在脸上,陆清匪对着镜子舔了舔刚才被自己咬破的嘴角,舌尖点了一下自己有些胀痛的上颚。嘴角抿起,面上又恢复成清清冷冷的模样。
他再回来的时候凌乱的桌面和地面已经恢复如初,桌面上的饭菜却还剩余了大半,但是两人都没有再动筷子的意思。气氛一时间便又有些沉闷。
傅意舸站起身来,对着陆清匪温和一笑道:“你这趟出来有带司机吗?”
“没有。”陆清匪应道。当然是有了也要没有的。
“时间不早了,那我送你回去吧。”傅意舸走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时节已经是初秋,夜晚的风凉的恰到好处,有风的秋天尤其想让人恋爱,这个时候一个人太冷,一群人又太热太喧闹,最好就是两个人彼此窝在一起取暖,温度刚刚好。
陆清匪扒拉着手机给还等在餐厅外面的司机发短信,让他自己把车开回家。然后就用手机屏偷看傅意舸开车的手。
傅意舸的手开车也是好看,黑色的方向盘被握得刚刚好,甚至直径的大小刻意的弯曲,好像也是专门为那人量身定做的一样,中间的骨节微微弯曲着,放松地握住,右手食指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是刚刚给他剥虾的时候留下的。
陆清匪看着那道伤口,就又想起傅意舸的手吃起来的味道。
很鲜,有点咸味,吃起来像是调料里没有加辣椒的龙虾肉,口感又是顺滑的,清凉不腻。好吃得很。
完了,他又想吃傅意舸的手了。可他吃不到,只能回去吃几只龙虾当夜宵。要是实在没有龙虾,鸡爪也可以的。
车里开了广播,是一首不知名的歌。陆清匪在歌里男低音宛如世界末日一样的喑哑吼声里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见他睡了,傅意舸便把音乐关了,将车慢慢停在路边。
车里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路灯的光从外面照进来。一旁的道路上,一辆辆车驶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他侧身向着旁边的人看去。陆清匪睡的很熟,纤长的睫毛挡住了眼下那颗勾人的泪痣。侧脸依靠在靠枕上,因为姿势的原因,苍白的皮肤上被压出了几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