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腿,细长莹白,脚踝上还是那两串金灿灿的铃铛。幻鹊轻巧落下,咯咯地笑出声来,声音轻软又魅惑,似乎一只手一样反复撩拨着青喙的心,她问。
“吓得站不起来了?”
幻鹊不想等青喙的回答,她俯下身来,手指捏着青喙的下巴高傲地将其抬起来,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重,青喙的下唇被生生咬开一个口子,这个吻里混着化不开的血腥味。
然后幻鹊直起身,伸舌舔了舔自己沾了青喙血的唇,她往后退开两步。那双眸里太过复杂,也可能是青喙情绪几近崩溃,无力分辨,只觉得那双眸里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浓的疼。她从生下来就不得不接受命运,时至今日,她知晓爱,为了所爱之人抛下了肩上背负的责任,也抛下自己的性命。
“不,不,不……不——”青喙拼命摇头,但幻鹊已经毅然转身,在青喙的嘶吼声中一头扎进乌鸦群里。
那一身黑色纱裙彻底隐没,淹没在扑棱棱振动翅膀的声响里,淹没在哇哇的凄厉叫声中,淹没在一声轰然巨响中。
“轰——”
那里头发出一声巨响,所有的乌鸦顷刻散开,颓然地扇动两下翅膀,呼啦啦地一大片成群落地。
显露出里头的两个人,幻鹊浑身是血,但她手里的匕首狠狠插进宗净的心脏,宗净的手死死掐着幻鹊的脖子。
祝仙台的时间仿佛静止,定格在这一刻。
97 酱肘子
最后一根乌鸦的黑羽飘落,祝仙台弥漫开猛然爆涨的血腥味道。
那味道从满地伤痕累累的乌鸦身上来,也从幻鹊身上来。幻鹊紧紧捏着匕首的右手用力到颤抖,而宗净的指尖覆着一层内力,像渡了层精铁一般坚硬,猛地捏碎幻鹊的脖子。
宗净被幻鹊自杀一般的疯狂举动强行打破了突破,他体内本就是两种相冲功法,因为突破两种功法暴涨,现下全数困在一具年近百岁的佝偻躯体内,根本无法承受。宗净往后退了一步,也呕出来一大口血。
但宗净还没彻底失败,他一张脸因为极怒而抽搐颤抖,他等这一天等了几十年了!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做成的事情,他宗净马上就要做到了!他才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这至高无上的荣耀!宗净陡然挥袖,将眼前人扫开,再度提掌聚拢体内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