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扒着谢怀风的衣领往下扯,被谢怀风一把抓住手拢在掌心里,哑着嗓子回一句“别闹”。
“没闹……我,四爷,我想看看。”郁迟抽出来手,再次扒上谢怀风的衣领,神情认真,带着试探的讨好。
他想看看谢怀风肩膀上的那处胎记。
前两次在小风殿他就想看了,眼神瞟过去几次,没能看到类似胎记的痕迹,又不敢主动提出来。
他话说得磕磕绊绊,谢怀风见他犹豫至此瞬间便明白他想看什么。谢怀风无奈扯了唇,反手挥袖一道内力将油灯直接熄灭,屋内这下只剩一地月光。
衣衫被剥下来一半,只露出来肩膀,郁迟借着月色盯过去,“在哪?之前我留意过,没看……”
他未说完的话猛地顿住,视线被谢怀风肩膀前的一处伤疤吸引过去。他方才没看仔细,只想着胎记都是显眼的,朦胧月色掩盖住了这处颜色与旁边相差不大的疤痕。它大概拇指那么大,静静趴在谢怀风肩上,像一块嫩红色的玉嵌在肉里。
郁迟心里猛地一撞,不自觉伸手摸了上去,是平滑的触感,这里……是那处胎记吗?谢怀风还是严泺的时候便不喜欢,等他成了谢怀风更无法容忍,所以……
郁迟几乎想象到了谢怀风是怎么用一把匕首硬生生剜掉了那块胎记,他可能是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的,也可能是不耐烦细微地皱着眉的,或者可能是眉眼藏着不甚在意的淡漠。他将额头抵上谢怀风肩膀,默了半晌,又抬头将嘴唇送到那疤痕上奉吻。
谢怀风被这一连串的动作勾得心痒,随手将挂在肩头的衣服重新撩回来穿好,捏着郁迟的下巴到自己面前,低头在那双唇上落了吻。
“心疼?”
郁迟眼眶这就红了,声音闷着,“嗯,当时肯定很疼。”
谢怀风倒是想不太起来了,他是真的不太能记得当时疼不疼了,只记得他原本想瞒着谢堂风,奈何当时还是个小娃娃,硬生生剜掉了一块肉,伤口没处理好,后来直接病倒了,也被谢堂风发现了。谢堂风快要气疯了,罚他跪了一天一夜,跪完了还是他自己心疼,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掉了两颗眼泪。
“他教我的很多东西我认同,可能小时候我也是崇拜他的,曾经也想得到他的认可。”谢怀风含着笑,声音轻,好似以前那些事不是他亲身经历似的说出来风轻云淡,“他”是谁谢怀风没说明,郁迟却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