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迟自己将自己的耳朵尖给臊红了,颇有些懊恼地将额头磕在桌子上,毫不留情地发出“咚”一声。他不觉得疼,但推门进来的人却听得心惊。
谢怀风从背后拢住他,掌心贴着他额头将他的脑袋从桌面上抬起来,“郁少侠,练什么功夫呢?”
郁迟面色一红,“没练功,不小心磕到了。”
谢怀风走到他身旁,弯腰在郁迟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而将手里的两套衣裳放在桌上,“二姐说今晚要换上,穿着红跨年关,换上?”
郁迟乖乖点头,伸手去摸那柔软的料子,想起来白邙的话,“还没见过你穿红色。”
谢怀风笑,“像什么?”
郁迟想了想,白邙的话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他一时想不出别的,便老老实实道:“年画娃娃。”
谢怀风无奈,似乎是叹了口气,伸手来解郁迟腰间的带子。他那一双手对郁迟来说简直是火,走到哪就烧到哪。郁迟不太自在,轻声求饶,“四爷,我自己来吧……”
“我来。”谢怀风贴着他耳边,亲了一口他通红的耳垂。
一身黑衣被扒光,天寒地冻的正月郁迟身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衣。谢怀风眼神专注,却透着难得的万分温柔,他将那厚重的红色长袍顺着郁迟胳膊穿上去,又转身拿起最后一件大红色镶了黑茸的小袄。系小袄上的扣子时谢怀风那笑太勾人,引得郁迟莫名有些腿软,闷声问他到底笑什么。
最后一颗扣子系完,谢怀风上下打量一番一身火红的郁迟,轻声开口。
“小迟,像喜服。”
谢怀风满眼专注,那眼神能让郁迟直接溺死在里面。郁迟觉得自己今晚明明没喝酒,现在却有些醉了。
烛火晃了又晃,将屋内的气氛烧得炙热。郁迟一张脸被红衣衬得通红,他伸手去解谢怀风的腰带,被谢怀风抓住了手。郁迟眼睛一闭,索性今日已经够丢人了,想说什么便说罢。
他再度抓住谢怀风的腰带,固执地要将它解开,他用很低的声音,低到他自己都听不太清,对谢怀风说。
“若是喜服,你也需穿上。”
年关已至,子时的爆竹炸开,噼里啪啦地将浓黑的夜照出来十足的光亮。
落日山庄灯火通明,似往常的每一年,又和往常每一年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