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了。”白雨曼说着,吃了一口意面,又说,“肴肴,其实他们两个不是骗子。”
“什么?”温肴呆呆地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惊诧。
“他们不是骗子。”白雨曼又重复了一遍,他把叉子放下来,认真地说,“那个女人就是你妈妈,我以前就去查过她,她叫何芳,05年的时候从你们家出走,去了广市,后来在广市再嫁,生了一个儿子,那个儿子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小孩。”
温肴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他甚至一时间都不能消化这个事实。
十五年前离家出走的妈妈,现在来找他了?真的是他妈妈?
可是……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不带上自己?
因为自己不乖吗?还是自己不够聪明?为什么要这样抛下自己一个人走掉?还要再婚,再生小孩?
她知不知道这十五年来自己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知不知道自己想她念她了这么多年,连午夜梦回都蹲在阳台上等她?
白雨曼看他呆呆的,像个木偶娃娃,只是眼泪啪嗒啪嗒地,像断线的珍珠似的不断地掉下来。
“肴肴……”他叫着他,走到他身边,将他按进怀里,好像紧紧贴着,就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似的,“我知道你难过,你生气,你怨恨,以前她不找来也就算了,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有权决定见不见她,给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所以我才告诉你真相。”
温肴听着,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
“她能有什么好解释的!她就是嫌我是拖油瓶,才不要我!现在我红了,有钱了,她才跑来找我,不就是想要我的钱吗?我才不会认她!才不会让她得逞,我要她后悔死,后悔不要我,还跑去结婚生小孩!呜呜呜……”
白雨曼将他抱得更紧。
他知道,温肴这十五年来的怨恨,没那么轻易消散,他也心疼温肴这十五年来的执念和绝望。
他虽也缺失父母的亲情,但母亲疯了,父亲不能照顾他,和父亲死了,母亲抛下他出走,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温肴一直从心底里自卑,一直觉得自己差劲,就是因为小时候被母亲抛弃的缘故。
“肴肴。”他一边抚摸着温肴的头发,听他的哭声渐渐小下去了,才说道,“你这样在我面前说,算得上什么报复?如果她真的是嫌弃你是拖油瓶才抛弃你,你就该当着她的面骂她让她后悔。”
温肴止住了哭泣,睁着红肿的眼睛看向白雨曼:
“是……是这样吗?”
“嗯,是这样的,我会陪在你身边,你要是到时候骂不出口,我会替你骂的。”白雨曼说,拇指在他湿润的眼角摩挲了几下,“你完全不用害怕。”
温肴听着,生出了满心的勇气似的,抿了抿唇:“好!”
他也想当面问一问,这个女人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狠心抛下自己,这么多年来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后悔跟自责?!
白雨曼进来的时候遇到了何芳母子俩,问他们要了联系方式,因此,很快就联系他们,让他们明天早上到家里来见一面。
温肴看着白雨曼打的电话,心里忐忑又紧张,好像有一股令他难受的风,吹得他的心十分鼓胀。
当天晚上睡觉,他就又做了噩梦,梦见自己回到小时候,一会儿是在阳台上等天亮,一会儿是他爷爷狰狞的面孔和凶恶的呵斥……
醒来发现自己流了满枕头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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